欲望都市《全本》…… – 女娲情趣

欲望都市《全本》……

  引子

  Surprise!

  西风东渐,惊喜成为常用词。从前,普通老百姓是没有什么惊喜可言的,整个一个平凡的世界。就是九一三爆炸性新闻也是一开始像同为文革期间的手抄本《少女之心》一样在地下悄悄传播。那时候只有惊呆,不是惊喜。

  这年头,惊喜真勿要忒多哦。动不动就给你来一个惊喜。

  连得当代古装电视连续剧里也动不动来个惊喜。

  惊喜已经不太稀罕。

  这当口,曾氏集团总裁头号秘书吕重光今天的头号任务是打三个电话,预报惊喜。

  回目一:点绛唇

  惊喜源头的海亚高级会所“人间天堂”波澜不惊。

  最新的新闻,其实早就成为旧闻。只因为在众人心里,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区别仅仅是昨天、今天还是明天,迟早而已。

  妈妈桑特为组织安排的欢送会——“人间天堂”的头名红牌牟丹今日出嫁,对方又是大款老总!新郎是不久前新到海亚观光的曾氏集团总裁曾阮哦,这还不得庆祝庆祝。

  虽然,少了一棵摇钱树,但是可以借此弘扬名气,可以激励后来者。“人间天堂”到底是一家高级会所啊。

  这不,妈妈桑手下的这个女人帮悉数到齐,除了即将由房车接走的新娘——她正在做新娘美容。

  菲菲抖动着她肥大的屁股慢悠悠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妈妈桑身边。背后,大家都叫她肥肥,看看那三围!菲菲自诩够得上红楼梦中多姑娘,一经男子挨身便让人似觉躺卧绵上浑身酥软。当然,就一个地方像浇灌了石髓坚硬无比。

  骨感美女珍珍,扬州瘦马型,她最大的本事是难得有男人禁得起她屁股蹶三下。什么意思?这是古代扬州瘦马的秘诀。一蹶二蹶三蹶,管叫你掉下马来。

  其余的莺莺燕燕坐满了一屋子。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那么些不安分的三陪女性。唧唧喳喳地闹个不停。

  有兴奋地盘算着能不能占了牟丹那间朝南的房间;有自叹不如牟丹那么受妈妈桑宠爱的;有不屑于牟丹这么一个美好机遇背地里嗤之以鼻的;有充满了羡慕嫉妒恨而又不露声色的……。

  妈妈桑眼风扫过,咳嗽一声,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妈妈桑到底妈妈桑啊。妈妈桑开口,直言谈相。

  今天,欢送牟丹,大家务必打起精神来。不光给牟丹面子,更重要的是好赖给我个面子。——在座的齐刷刷地抬眼看着妈妈桑,感受她的凌厉眼锋赶忙低头不语。

  妈妈桑继续——又是一笑黄河清的脸色:我不管你们谁和牟丹是闺蜜,是冤家,是对手,是老乡,她要出嫁了,都得好好地笑脸相送!

  顺便加以总结,以便今后提高——你们知道吗,牟丹的可贵之处有三条——珍珍鼻子里哼了一声,菲菲则赶紧响应。

  好妈妈,快说说,让我们日后也能像牟丹那样嫁个优选老公。

  好,那我就说,你们仔细听好了。第一,她不喜欢对客人弄虚作假。才刚来的时候,我一看她走路就知道她不是处女。就问她要不要教教她怎么样小心使用点绛唇。

  大家心里清楚——点绛唇,一种红色粉末,用来伪装破处好蒙混过关。

  牟丹她就自承受不了被继父多次强奸,所以逃出来了。用不到再去骗别人冒充处女。看看,看看,多好的人品啊。

  珍珍鼻子里又哼了一声,把头扭了扭。

  妈妈桑索性点名——珍珍,下面就说你!你老是惦记着赶快了事,三蹶头把人家颠下马来。还宣扬什么投入产出比。牟丹可不,她有职业道德。得人钱财替人消灾。男人不行,她得让人行;让人行还不算,还要满足对方心理。甚至于对心仪对象,做到潮吹!

  哇!这帮子姐妹们都叫起来,佩服得不行。

  妈妈桑继续批评珍珍——你和她比,那做派差远了。难怪男人慕名而来,扫兴而归。

  珍珍开口——好啦好啦,人家知道了,今后改还不成啦。那,第三点是什么呢?

  这一条其实最重要。演艺圈里这么讲,拼到底,是拼文化底蕴。咱们这块也是这样。不是早先报纸介绍余秋雨的散文说的是上海的妓女坤包里三样东西——唇膏、避孕套,还有余秋雨的那本散文集子《文化苦旅》。

  珍珍还是一脸不屑:装门面吧,有什么意思!

  这可不是装门面。你们闲下来,看《甄缳》,学厚黑;牟丹关注的可是大款们关心的话题。这才有共同语言,谈什么都能谈到一起。你们想想,总不能只是当床上用品吧。

  菲菲开窍,心领神会——妈妈是说,下了床,还得勾得住人家?对不。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正说着,盛装的牟丹推门而入。其余人所有眼睛全都盯着这新娘。怪不得,“人间天堂”头牌要被“唐伯虎”点走。不服不行啊,别说无锡华相府小厨房当值的石榴,就算是夫人身边贴身的其余三香——春香夏香冬香都自愧不如。

  牟丹轻启朱唇:妈妈桑,他的房车来了,就停在门口。我要走了,多谢妈妈这些年的教导和照顾。还有,姐妹们,也祝你们好运。哦,还有一点必须说明,别说我薄情寡义——恕我从今往后和大家互不相识。

  干脆利落!斩断尘缘!洗净污泥浊水,站上了岸,干吗还要回头相看那池塘?!谁稀罕留得残荷听雨声。

  喇叭响了,牟丹提起裙摆,从容不迫地掉头就走。

  妈妈桑领头,一干人等送出大门。

  此时此刻,谁能想到——牟丹她日后竟然死于非命。

  还是老古话说得好——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老天爷最是公平的。

  回目二:凤栖梧

  房车可不是租来的哦。私家拥有,漆水乌黑,反光照得像镜面般的。

  来替牟丹拉开车门的是新郎曾阮。只见他西装笔挺,不系领带,别了一个很般配黑西装颜色的酒红领结。头发染得乌黑——再用摩丝搽得铮亮。色泽和亮度达到国家领导人水准了,一下子年轻了二十来岁。脚下的一双黑皮鞋头部收拢扁平,越发显得气派。

  噱头噱头,一个人出得门来,有啥花头苗头首先都体现在头上。跟上海小滑稽周立波讲的那样——头势要清爽。蹩脚蹩脚,要勿蹩脚要想灵光那就要看脚的装扮。曾氏集团曾总从头到脚无可挑剔。内里还有曾阮一向显摆的就是他虽然六十六足岁,却依然有一口好牙。不单单是齐刷刷的一排大门牙——男人嘛,哪用编贝似的,要紧的是整齐洁白,而且牙根坚如磐石,至今还啃得动炒蚕豆——他从打小起就喜欢的恩物。

  牟丹依偎在老公肩膀,心里偷笑——怎么能够像骡马市场挑牲口那样考究牙口呢。这不大大地不敬,实实地看低了这位跨国集团公司总裁?让牟丹着实惊讶的是,在第一次带出场的那个夜晚,曾总从容不迫地解领带解鞋带,把西装西裤连衬衣内衣都折叠得整整齐齐。对照其他恩客,哪一个不是急吼吼地,迫不及待扑上床来?对曾阮的兴趣和性趣油然而生。

  曾阮呢?他簇拥着牟丹也沉浸在甜蜜地回忆之中。

  那是之前快到年终的时候,集团高层决定到海亚市来召开年会。两个本来互不相干的人就这样有了交集。

  海亚好地方啊,东方夏威夷,阳光海滩,碧波荡漾,春情荡漾。集团下属的各大公司老总一个个都带了小蜜——有的是名义上的女秘书,看似名正言顺;有的干脆就是金屋里藏起来的娇娇,这回带出场亮亮相。反正那个正牌老婆天高皇帝远,家中红旗不会倒,家中红旗不能到。

  唯有曾总,这个金字塔尖上的头号人物例外。他没有小蜜,身边也从不用女秘书。由头号秘书吕重光往下数,一个个大秘书小秘书,清一色的男的。当然,男秘书也全都是俊男帅哥,颜值满满。惹得底下也有人背地议论——是不是性取向有异样?可是,人家曾总到底娶过两房太太,一位糟糠离了婚,还生养了两个亲生女儿;另一位刚去世不多久,带过来一个非亲生的儿子,也就是俗称拖油瓶的继子。这哪里会是个弯的!

  曾阮自己心中最有数。和第一房太太离了婚之后,接管大公司,慢慢做得大而又大。繁忙是一个因素,情感又是一个因数。渐渐地,公司财产在自己领导运作之下,福布斯排名榜越益靠前,在另一方面却显然力不从心。

  曾阮的问题不是弯和直的问题,要命的问题是没有见阎王先喊冤。这就实在太糗太丢人。这毛病比阳痿还不上台面。若是阳痿,还可以说精神负担心理作怪压力太大,有那么些推托。这不曾见真章自个先就泄了火,比那个视频上揭露的秒杀更不如。这是个心病,倒也成就了曾总财经场上大英雄不近女色的美谈。

  这性病还得心药医,一时间苦无金丹良药。怎么办呢,曾阮他自己不喜欢抱头痛哭,这就得借重吕重光了。红楼梦里琏二爷他不就一离了凤姐平儿,便要寻事——找几个清俊的小厮泻火。

  曾阮对旱路一点不感兴趣,那该有多脏啊。吕大秘的功能作用是代替克林顿总统的白宫实习生陆文斯基。那还是吕重光贴心,看出来顶头上司不能对人言说的内心苦恼。有一次,暗示之后实行尝试——居然没有早泄!曾阮他觉得实在惊奇,这世界真奇妙!

  外表一点都看不出来娘泡,浑身上下透着英气和智慧的吕重光,他的成功不单靠自身的天生智商和处事能力,而且依赖于一口绝活——高超口技。由此,吕大秘书越发春风得意,一个男秘书的系列在他的领头之下从上而下建立起来。必须正名的是这个男秘书队伍全不是盖盖,个个都是好丈夫。就是在吕大秘的带头引导教导下成为一个排。没啥可丢人的,一个影视圈出了名的好丈夫好父亲刚出道时不照样伺候过导演大款。

  这回来海亚,不料偏有了奇遇。

  也是一帮子公司老总起哄,说是来了东方夏威夷,怎么能不领略领略人间天堂的乐趣。

  一伙人让随身所带的秘书随从放了假,在妈妈桑引领下来鉴赏人间的天堂。电光石火,一溜排开的美女中间,就有一个前世冤家!

  曾阮自己哑巴吃馄饨,肚子里有数,有反应了!赶紧把右手插入裤袋,免得不雅。在一众人等嘻嘻哈哈打情骂俏的氛围中,曾阮惊讶地发觉自己居然没有出事。最后,决定每个人带谁出场时,属下自然让曾总先挑。曾阮当仁不让地选中了牟丹。

  事后,曾阮怎么也回想不起全部过程,只知道畅快异常——这多年了,久违了的感觉。什么叫如鱼得水啊,这就是!

  接下来的日子里,曾阮更加离不开牟丹——这个女人与众不同!从第一次见到她的穿着就感到特别。女要俏,一身素。曾阮不禁想起京剧《乾隆下江南》里皇帝看到玉牡丹时的背唱:

  细端详,

  玉牡丹淡妆打扮,

  难得她,

  别有风韵出自天然。

  洗尽铅华,

  却透出资质娇艳,

  不饰钗环,

  更显得仪态万千。

  六宫粉黛争颜色,

  怎比佳丽在江南。

  妙哉妙哉!

  六宫粉黛争颜色,

  怎比佳丽在江南。

  说老实话,曾阮根本记不全那段唱词。记得的只是六个字——哎呀,妙哉,妙哉!

  就这样,应牟丹的要求领了证——这是她的底线,登堂入室方是正果。

  牟丹也对应接受了曾阮的安排——不举行婚礼,理由是这是他第三次婚姻。

  回目三:鹧鸪天

  吕重光吕秘书遵照老总意思,分别给曾家三姐弟打了电话。

  当然,只是报告有惊喜。什么惊喜?三姐弟都各自追问。回答是老总没说,就让预报一下。秘书成功要诀之一是守口如瓶。

  三姐弟也都各自纳闷。平日里都不见得会同时在家的三姐弟,这一天齐刷刷地在家等待惊喜揭晓。

  她们平素自有自己的怨艾,姐弟也不常相见交谈。这会儿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没有在大客厅里边。

  大姐的房间在二层楼楼梯口拐角。曾鬟,小名叫鬟鬟,是曾阮和前妻生养的长女,今年快奔三了。至今待字闺中,典型的剩女一枚。曾鬟在家中学历最高,现在是研究所社会学博士后。高学历大年龄,长得又不乍地,这就成了困难户。

  曾鬟房里并非她一人,还有个研究所同事余旺。长得还能冒充得过去蒙个帅锅的余旺正和她打算着她老爸会带来什么惊喜。

  余旺一拍大腿:对了,鬟鬟,我可帮你都想好了——这一定是你老爸觉得还是应该考虑让长女来继承家业!

  曾鬟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大饼脸上似乎有些怒气:你烦不烦哪!我那些重大课题还考虑不过来呢。

  余旺看惯了她那张大饼面孔,不管是带着喜气还是怒气,继续唠叨:长男长女都是头胎,在家庭中地位最重要。你弟弟又不是你老爸亲生的。想想看,山崎丰子的《女系家族》!

  曾鬟:瞎扯!现在哪还有女系家族!

  余旺:不管女系不女系,反正你原本是长女,继承家业自有道理。把握机会总是第一要务啊。

  曾鬟心不在焉,头也不抬,还在信手胡乱翻阅她的资料:管他由哪个来承继呢,对我来说最最重要的是课题。是课题,懂不懂!我对接手实业毫无兴趣,哪有心思去打理曾氏产业。

  余旺赶忙吐露心声;咱俩还分什么我和你啊,你不用打理!我来打理就是。你是社会学,我可是经济学。再说世上并非只有名,名利名利名后面紧跟着还有一个利字!不必老是钻在你的那些课题里,何况你在业内地位又不低!好几个大课题都完成喽。数数看,一级杂志的文章有多少篇啦,哦,还有国际刊物!

  曾鬟鼻子一哼:知道你打什么鬼心思!完成课题发表论文都只代表过去,不代表将来,现在就得找米下锅免得到时干着急。好了,在家里聊这些干吗呀,还不去看看客厅里有什么动静!

  曾鬟的亲妹妹曾兰住在她间壁。也有个同事辛济陪着她说话。

  辛济奉命悄悄地听壁脚,大致断断续续听到些隔壁的话语。轻手轻脚地转回来掩上房门向曾兰汇报。

  曾兰不屑地嘴一撇:课题,课题,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课题!有啥了不起的!整天弄那些妓女专设红灯区,同性婚姻合情合理合法,居然还说啥虐恋的基础是双方自愿无可厚非,女儿身男人心,男儿身女子心——社会学博士后就专搞这些名堂!

  辛济:不管她这个书呆子。兰兰,怎么样?谜底总该揭晓了吧,是不是你一毕业就会让进公司,培养你接班?

  曾兰故意装作不在意地答腔:现在老爸还没到家,这个锅盖哪里揭开了?

  辛济一脸自信,大献殷勤——没有揭开锅盖,只管猜猜,或许就是好运来呢!你的专业又不是社会学,企业管理啊,吃得开的专业!

  曾兰她不禁嘲弄起辛济来:我还在猜老爸的惊喜是什么,可你的心思就不用猜了。

  辛济顺着梯子往上爬,接口——我什么心思啊,啊?

  曾兰:还不是攀裙带上天台!算你是企管系研究生,就想乘龙快婿填补个空缺。说是让我继承家业,还不如说是由你来继承家业,是不?

  辛济:说笑了吧,我是真心爱你!

  曾兰:好啦好啦,还是赶快来帮我准备毕业论文吧。

  辛济:行行行,听你的。我算不上是企管系研究生,我就是妻管系毕业生。

  曾坚——曾阮名下唯一的男丁住在三楼。曾坚不是曾阮的亲生,也就是他的继子,俗称拖油瓶的那种关系。同样,曾坚和他的那两个姐姐也丝毫没有血缘关系。

  曾坚继承他亲生父母的样貌,生得一表人才。不光是当下流行语的颜值,身板也很可观,属于王小波笔下外表看着光鲜喜欢脱了更加喜欢的那种身材。他从小体育课成绩一向超越其他课程,尤其是超越语文数学外语这三门重点学科。体育课,他则是样样在行,无论是跳高跳远跳跳马还是篮球排球乒乓球,到了游泳池子里更是水上蛟龙秀出一副好身胚。

  跟他那两个名义上叫叫的姐姐一样,他也在盘算那个长途电话关照的惊喜是什么意思。

  总不见得一旦今年暑假考上大学,就把原先妈妈名下的股份转移到儿子的户头上来。曾坚并不知道他的大姐二姐也都接到了吕大秘书的电话预先报告惊喜。

  趴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母亲临终的叮咛。

  曾坚是个遗腹子,只有在照片上看到过亲生父亲。既然是遗腹子,就很清楚自己今年多大父亲就谢世了多少年头。他父亲是在一次空难中去世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唯一的支撑就是腹内怀着的小宝宝——生下来取名单单一个字:坚,就是要坚强地活下去的意思,不是啥坚硬的荤笑话含义。

  妈妈不是那种女强人,本来不关心产业都是丈夫在操心打理。一个富孀,青春年华虽然不再,还怀着孩子,可还是楚楚动人。尤其是若要俏一身素,红妆素裹,连毛主席都那么赞美——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有钱,有貌,却没了丈夫,吸引了众多男士的眼光。打主意的人多多,借个由头来慰问的,来探访的,来叙旧的——尽管曾坚还在娘胎里毫不知情,都是后来陆陆续续耳朵边刮来片言只语,可谓多如过江之鲫。

  最后胜出的自然就是曾坚现在的父亲曾阮。捷足先登有天时地理人和三个要素。曾阮没有跟着老总出差,也就是没有在那一架飞机上。伴随老总出差的是另一位大秘书,一起因工殉职。这就给了他曾阮有机可乘——可乘之机,不是那架飞机,而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曾阮也同样是大秘书,和殉职的那位可说是死去老总的左膀右臂。现在最熟悉公司运作,最了解公司内幕的就数曾阮了——舍他其谁!当然,最可喜的是曾阮天生一颗玲珑心一张灵巧嘴。无论古今中外,能说会道什么都通晓什么都接得上口——曹雪芹不是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嘛。

  凭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干练的曾阮把前老总的丧事办得稳稳当当热热闹闹气派十足,先就有了好感。再加上信誓旦旦——一定把前老总的产业管理得

  红红火火,还有许多早就商量过的宏图大愿;这还不算,最最紧要的大愿宏图是保证善待那个还不知是男是女的遗腹子,一定把他(她)视为己出,以后长大成人接管家业。

  夜以继日地陪伴着——女人心软,耳朵根也软——结果如愿以偿。可是,轻信啊——那时侯不关心公司的家庭主妇竟然还不清楚曾阮的婚史。很快知道了他结过婚离了婚,还有两个女儿。

  同样是婚后不久,产后不久,真面目逐渐暴露。股份转让了名头,产业换了户头——现在就是曾氏集团了。连儿子也姓了曾!

  被丈夫冷暴力扔在一边的女性得不到丝毫温暖,犹如墙角落的小草渐渐枯萎下去。柔弱的女性,纤弱的女性,羸弱的女性,脆弱的女性,接连遭受打击的女性终于一病不起。不是总说心情和免疫功能有密切关系么。

  曾坚越来越长大了,个头比曾阮还高,肩膀比曾阮还宽,不用说其他部位的尺寸。长大成人的曾坚越来越懂得母亲的苦楚。本来,他有份报考体育专科,有比赛奖牌加分,可天公不作美,高考那几天适逢母亲病危陪伺在医院内。只能放弃进考场。亲戚朋友都夸他是个孝顺孩子。虽然平素不爱说话,不会甜言蜜语,关键时刻孝心满满——现当今,这样的好孩子上哪儿去找哦。

  往事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尤其是母亲临终遗言,仿佛旧景重现。沉浸其中的曾坚小脑发达耳朵灵敏,猛然间觉得听到有汽车声音,马上一骨碌爬起来。稍微整理一下,腾腾腾地冲下楼梯。

  三楼下来,也同时惊动了二楼。二楼的女性不约而同地让陪同的男士赶快从后门离开。自己也都急步下楼到了大厅。

  嘿嘿,大家都在家,都到大厅里来等候远方归来的父亲。

  有什么好事啊?

  三个人八只眼睛——大姐戴深度近视眼镜——相互扫了一下,各自归位,坐上惯常老位置,互相保持着适当距离。

  听得车库门打开,听得吕秘书的招呼声,听得父亲进门前惯常的咳嗽——那不是真要咳嗽,只是一种变相的通知:我来了!

  等候着的三个子女都不约而同地从各自坐着的沙发上站了起来,迎接一家之主回家进门。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随着父亲身影显现,正要开口叫上一声,却全都看到了曾阮身后的牟丹。

  女性的直觉,而且是长得不怎么样的女性对漂亮女性的敌视,立马判断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男孩子没那么多心眼,也是直觉地把来人和自己母亲作了比较。无法保留倾向性,当然来人更加年轻更加美貌。

  曾阮很威仪地挨个扫了他们三个一眼,清清嗓子开口介绍;这是我们曾家的新成员,我的新婚妻子,也是你们的新妈——她叫牟丹。

  牟丹很得体地含笑致意,算是打了招呼。

  站立着的子女三人目瞪口呆,再次又不约而同吐口:这就是你让吕秘书提前通知要带回来的惊喜?!

  回答干脆利落毫不含糊——是的,这就是惊喜。看看,看看,你们不是都感到惊喜了吗!不过,除了这个惊喜,我还要宣布一件事——惊喜之后还有惊喜!

  什么?!——又是不约而同。

  那就是如果牟丹来日生养的儿子,将是曾氏集团的继承人!

  啊?!

  真的是更有爆炸性的惊喜!

  接踵而至带来万分苦涩的惊喜。

  连得当事人的牟丹,这个家庭的新成员也感到惊喜莫名。

  回目四:芳心苦

  曾阮宣布带来的不光是惊喜,还有惊恐。

  说万分苦涩的惊喜,原因便是惊恐。

  老爸再做新郎,算是喜事;可对家里原有的子女呢,那就是苦涩了。

  苦涩的缘由是惊恐属于自己应得的家庭财产份额面临丧失的极大可能。再要是原先自认为可以独吞或者占有狮子的份额,眼看着全盘归入那极有可能在不久的某一天诞生的小生命,更加心潮难平!

  惊喜的谜底揭开,震惊的子女各怀鬼胎,心神不宁。

  曾坚连着几天步履阑珊,神情漠然。

  这个家对他来说,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是冷漠的。

  双方都冷漠,各自都能从对方的冷漠反衬看到自己的冷漠。不但感情冷漠而且脸面上也是掩藏不住的冷漠。

  如今更是——昨晚爆炸性的新闻,在心中化为一团怒火。旧恨新仇在胸臆间翻滚。

  从懂事起,就耳濡目染曾氏集团造高楼炒地产企业愿景一天比一天好。脑海里总是想着这本来并非曾家的产业,也总想着这
老头快迈进七十了终究要有一天交权歇菜。可谁能想到他年近古稀一个老不死,居然还抱回了一个小美妞。这还不算,竟然计划要播种期望一个新生儿来接班!把三个孩子丢到一边去,不光是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也把两个亲生女儿撇在一边。

  实在不能多想,烦得人头都疼死了!本来两个根本不亲的姐姐已经足够令人讨厌,现在又来了一个新妈,哼!那个宣言彻底粉碎了无论如何会有遗产继承哪怕N分之一的念想。

  温课迎考又来了拦路虎。曾坚思前想后痛彻心肺,备考资料一点点也看不进去。他懒洋洋地躺在长沙发上昏昏睡去,书本一脱手掉在旁边地毯上。

  曾坚烦恼,他的两个叫名的姐姐同样烦恼。

  姐妹两人想法高度一致。

  等待惊喜等来的是满腔怨恨。老爸做事实在无情,好好的曾宅又来了个陌路人——不对,来的是主妇,她成了老爸最亲的亲人。好比那个诺贝尔奖得主口中说的上天赠送给他的礼物。

  名义上,这个比自己年轻的小妞还是继母!

  想想自个儿的妈妈,还是老爸的糟糠之妻。一起苦出来相濡以沫的夫妻,最后为了娶一个富孀,被逼离婚。随后,老妈想不通,一气之下投河自尽,丢下两个小女儿。千古之恨啊。

  姐妹俩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看到妈妈被打捞出来的遗体时号啕大哭,和老爸当时的冷漠。还有后妈挺着的大肚子以及不久出生的那个拖油瓶弟弟。

  虽然,明摆着万贯家产的来路,总想着最起码怎么着也得三分天下有其一吧——并没想要独吞。小弟弟初生婴孩牙牙学语忐忑学步的情景也恍若昨日,就算怎么嫉恨他,还有一个同胞亲姐妹的她,最多也是半壁江山,不可能一人独享诺大家业。

  可如今,横空出现了一个牟丹!按照法律,丈夫死后妻子先分得遗产的一半——夫妻共同财产,除非有婚前财产协议。这还不算,已经家庭会议当众宣布这个新后妈未来的儿子将是唯一的继承人。

  没有成文公证的婚前财产协议——肯定没有,可肯定会有让这个将要新生的男孩独吞家产的公证遗嘱。

  想到这里,满腔怒火指向牟丹——这个狐狸精就是源头。她们才不会相信牟丹她事先一无所知呢。

  从平分天下、三分之一到减少一半之后再分割到现今的一无所有,联想到两手空空的时候,余旺辛济都会不辞而别——这是必然结果可想而知,心里更加郁闷。

  哪来的心思搞课题?!

  哪来的心思写论文?!

  心志被打乱,集中不起来——睁眼看到牟丹在宅子里走来走去,心里的气愤啊一波一波地泛滥成灾。特别是对着那个从容不迫的微笑,心上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在啃咬。

  实在受不了啦。姐姐跑到妹妹房里叹气——“我现在真想搞一个老牛吃嫩草老少配的社会调查,兰兰,你说这个课题一旦立项会怎么样?”

  “鬟鬟,别老是课题课题的,好吗?现在的事情是这个——总有一天,或许是很快就会有一个宁馨儿呱呱落地,那才是我们真正要面对的家庭头号课题!”

  ——“兰兰,你注意到了没有?这两个月每月大姨妈照样来拜访她这个狐狸精!”

  “啊!?你怎么知道的?”——佩服姐姐搞课题的那种细致。

  ——“小菜一碟。我关照打扫的保姆留点心,有用过的丹碧丝,这不全搞定了。”

  “真有你的!”由衷赞叹。

  就让大姨妈月月光临,气死老爸!——两姐妹共同的心愿。

  “再也不想要看到这个小妖精!我已经跟单位说好,暂时住在那里,也好静心整理资料。”姐姐决断的措施,眼不见为净。

  兰兰响应:“对,反正有你安排的内线提供情报,我也搬到学校去!否则论文哪能交差啊。”

  姐弟都烦恼——针对烦恼的由头。

  其实,这引起姐弟烦恼的由头自身也烦恼着呢。

  牟丹在阳台上蹀躞来回不断思索。

  踏进豪宅三月挂零,大姨妈不曾缺席月月报到。以前是要防备怀孕,现在是要尽快怀孕。毕竟处境不同了。从良从良,自是入门为净。怀孕怀孕,更加是立足基础。

  看着姐弟都将自己当做仇人,心里暗自好笑,倒也十分平静。毕竟家产上亿万的大事,无论来个什么人分润,谁会甘心情愿。何况老曾发了通告,只要生下儿子来继承产业——这就是不容他人染指的宣言。

  老曾他亮出底牌实在是忒嫌早了些,可是也能理解他只想急于有个收成。到底是六十六岁,也是奔七的老头——就算联合国认定七十九岁还是中年,精力衰退一望便知。

  两个女儿迟早要嫁出门去,外孙总归不会姓曾。中国的内外有别,特别显示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称谓上面。一个外字——等于拒人于千里之外。老三小弟弟尽管带把,却原非曾氏的一脉根。因而,要一个自己的儿子也是正办。

  想想自己,成婚三月还未曾怀上,不说儿子女儿,性别之分,男女轻重,倒底是没有影儿不见动静。

  牟丹暗暗思忖:饮食男女男欢女爱,粗看起来老梅依然焕发青春。自己小心月事正常从未打胎不会有啥问题,那末难道是他精子有缺陷?还是那老天作梗命中无子?

  母以子贵从古以来都是这个说理。所以,甄缳传宫斗皇后和华妃处心积虑不让他人生养;所以,西太后开创数十年的的晚清统治。没有儿子,那她就也是丽太妃一枚,如何坐得了龙廷贵为圣母皇太后。还有,那个屡屡被赞扬得无以复加的永福宫庄妃,假如没有福临不就啥也没有!再说,梅宅门前的一场争斗,一胜一败,难道不也就是腹中空空膝下无儿的结果?!

  传统习俗总是永恒的农业社会国人永恒的农民思维方式。何况百分百独得家业 ,多大的诱惑!一下子从夫妻一场共享到母子一起称霸,这就结结实实地要好好计划,不容就此认输。

  两个年龄比自己大的前妻女儿搬走了,挺好!至少眼前清净耳根清净,尤其是那个大龄剩女,更加带有恐怖感。虽然自己不怵她,一天到晚晃在眼前对胎儿——假如有了胎儿,也不会有正能量的影响只会带来负面效果。

  老曾要去公司,家里就剩下四个人——自己,两个保姆,还有就是曾坚这个大小子,没有单位没有学校无处可去只好待在家中。

  天气渐渐热起来,高考日期越来越近。

  那天,温课温不进去,跑到室内健身房锻炼了一阵子满头是汗的曾坚没回到自己卧室,信手脱了短袖运动衫扔在沙发上——习惯使然。转头拐进了楼下的盥洗室。

  这也是从小的惯常。后爸亲妈不在乎,两个姐姐比自己大许多,也不放在心上。新妈来了之后注意了一段时间,这次又是老习惯了。

  不料,牟丹看到那件被汗水浸得湿淋淋的运动衫,好像远远地就闻到男人的一股汗臭。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拿起来闻一闻,还带有一股年轻小伙特有的脑油味道,一阵心动一脸兴奋。

  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真是的!

  想起小时候,在山村里邻居张大爷那里,突然问道——爷爷,爷爷,你们家的驴怎么有五条腿?

  张大爷当时狂笑的面孔即时再次浮现。

  回目五:好事近

  主意谋划打定。

  即刻行动起来。

  这是牟丹一向的行事风格。

  两个讨厌的女人因为讨厌自己,搬出公寓豪宅,这不是天赐良机么?牟丹心想,我还正是求之不得呢。

  否则,多讨厌啊——想着想着不禁莞尔一笑。

  只有前任女主人的遗腹子无处逃遁,还得守在家里。

  近在咫尺,可仍然远隔天涯。

  如何能够变成贴胸交股情方好的零距离接触,还得煞费心机。

  胜算是必定的——胸有成竹。

  窈窕熟女君子好逑——把淑女偷换成熟女,心中不禁有几分得意。

  自己的花容月貌熟女的万种风情,就算是柳下惠他转世,也难逃脱!何况一个荷尔蒙蓬勃的小公鸡!

  牟丹和保姆原本都是同处社会底层,新来的女主人没有架子,多方接触,不单会令保姆心中折服,而且还刻意逢迎,把东家的秘史和盘托出。

  也是啊,保姆帮佣都是外人,又不是富士康装配流水线纺织厂细纱间那样的不得空闲,大把时间就用来东家长西家短地传播蜚闻。尤其是背地里揭露东家的短处,作为一大乐趣。

  很快地,牟丹知道了前任女主人的怨苦,小曾坚的怨愤,以及老曾头家业的来历。本来就是曾坚他生身父亲的基业,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真仿佛江山平空易主。小孩子家家不懂事,长大成人还能不懂!还加母亲的忧郁成疾不幸身亡。因而小青年痛恨牟丹的到来情有可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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