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的知音…… – 女娲情趣

生命里的知音……

为了写这篇文章,我今天一直“楚词大全”查阅关于知音的典故。在年轻的时候就听说过“知音”的典故,但只是听说,知晓一二,今天,把思想打开,重新领悟“知音”。心境有忧郁,有感伤,有为失去知音的人而感怀,伯牙和子期,知音缔造者的空前绝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们秉承了他们的某些精髓而在承传着,延续着。为知音,为生命,如果在我们男人的世界里遨游,或许,知音就可以代表了一切,有凝重的友谊,圣洁的爱情,灵与魂的交织。友谊是情和谊,知音是全部。所以,借物言志以物抒怀。

知音——–你是伯牙,我是子期。

汉水江畔,连绵千里之堤。月影疏斜,清冷的月光洒向蒿草埋没的荒冢,墓碑上依稀可辩镌刻着“钟子期之墓”。

今夜无风无雨,江水轻轻拍抚着堤岸,一声幽怨的叹息声响起,一缕孤魂飘荡于野肆间,他在等待,等待他们相约的日期,一天、两天、三天、四天……日复一日,等了又等,思如泉涌。

江上依稀有船驶过,隐隐有乐声传来,他痛苦地遮掩住自己的耳朵,不忍卒听,失了心音的曲调弹之何用,伯牙兄,你在哪里?何时归来?

又是一个乌云盖顶,狂风大作的日子。伯牙,你知道吗?那天我目睹你的船在惊涛骇浪中颠簸起伏,江面上金蛇狂舞,暴雨倾盆,我看见你在船舱上烦乱地来回踱步。待雨后初晴,只见月儿初升,挂在崖顶,月影沉碧,波澜不惊,杜鹃啼鸣,更添幽静,不禁触动你的乐思,对着明月和浩荡的江水弹拨起来。初为“霖雨”,后为“崩山”,琴声里蕴含着久久不停的雨声,渐奏渐急,俨然有山崩地裂的巨响,我陶醉了,可是琴音却噶然而止,一根琴弦因为我的到来而断裂了。

我无法怨责你因我的樵夫身份而表现的惊讶,毕竟世间有几个人能知晓“山野打柴之人,也敢擅称听琴二字!”。难道你不懂在这夜静更深,荒崖之下,有弹琴之客,必有听琴之人?

“方才大人所弹,乃是雨后江畔,羁旅愁怀,即景生情,随想之曲。其商声悲凉,使人听了后十分怆然,不过照全曲之意,那末尾两声应是怕见秋月才好,可惜琴弦嘎然而断,不知是不是此意?”

子期有个怪脾气,只看琴艺高低,不问官阶大小,我的傲慢无理只缘于你的无解!“音乐,承载天地之体,万物之性涵盖在其中了。合了自然的韵律,得到万物的滋养则洋洋有温玉之声;背离了自然的规律,失其本性则刺耳难闻。人心随律动,天地万物也不会偏离这个原则。感应到世间万物的灵气,感情蠢蠢欲动,有喷涌待发的气势,洋洋洒洒注入音律之中。乐声相应,呆板滞留之音自然变通;导入在正轨的音域,这才是真正的音乐。所以闻乐习乐,可使人精神平和,衰气不入,融入其声,感悟其德,一片祥和之气,山陵响应,溪水相和。人有喜怒哀乐,声有节奏法度,应时变化,不失其和乐之气。依我看来,音乐的妙境胜界,只有和谐是正理!”

山野砍材之人,擅自直抒胸臆,就我看来作乐者性情也有真假之分,听乐的人心弦有动凝的差异。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之处,无以动人。勉强哭泣声悲实质不哀,强抒怒意严出调不威,假装亲和笑意却不在。真正哀泣的人悲无声而哀意显,真怒声隐而威严在,真情隐含心中却不必强颜欢笑,自然流泻的音乐,情动于中而神飞于外,外感于人乃复动于中。所以音乐想感动人,其要旨贵在一个真字!”

你让我有幸聆听了铮铮巍峨之音,那种志在高山的气魄完全融入其中了;你那一曲叮叮咚咚,嘈嘈切切,琴音里皆是浩浩荡荡,宛如滔滔流水的情怀!

  感于你那句“真是荒山藏美玉,黄土埋明珠!”实在愧不敢当,你在嗟叹终于找到知音了,我何尝不是寻觅了好久,你把世间两种至高至低之物演绎成至真至纯的说,凝固或奔涌,同样令人怦然心动,或酣然沉醉的。你知道吗?乐音可以穿透心理的障壁,消弭心灵的距离,达到彼此的默契的。

伯牙兄,我在祈盼你的归来,我不知道我的灵魂还能飘荡多久?我的茅草屋中还摆放着那把你弹奏过的琴,院中石桌上我们结拜时用的香炉犹在,甚至你的气息犹在。我整理出的那些乐谱竹简,那渔歌、牧歌、……只要在世间流传,也就不枉我这个山野之人所做的努力了。

伯牙兄,我在等待你的归来,等待你来兑现我们的一年之约。昔日侉巴鼓瑟而流鱼出听,而今伯牙鼓琴而六马仰秣,这样的赞誉一点也不过分。还记得吗?我院中的正在吃草料的老马竟停止了进食而仰起头来静听你的演奏。

那天清晨你面对着清凉的江水,一曲《高山流水》柔柔的滑过江面,琴音飘荡在风中,抚摸着时起时伏的波浪,与海风的呼啸合为一体。你的心境是如此平静,达到了一种忘我的境地。我的心陶醉了,升华了,侵音余音渺渺,是记忆中的乐声支撑我的魂魄久久不曾散去,归来吧,我的兄长。

又是春暖花开之际了,我们的约定之期到了。

在路口,你看见一块墓碑。墓碑上的字体让你顿时热泪长流,你捶打着墓碑狂呼:“天不该灭我知音!地不能埋我知音!天下可以无伯牙,不可以无子期啊!”

灵魂已经没有眼泪,可老天垂怜我的心意,天空飘落了丝丝细雨;灵魂没有痛感,可你捶打墓碑的手让我真真切切的痛在心间。兄长啊,你的三叩九拜大礼我当不起的,长跪不起的应该是我,我不该先你一步步入这天人永隔的阴间啊!

悲怀难抑,你泣不成声,双臂大起大落,十指如颠如狂。那琴声起初呜呜咽咽,含悲带血;继而又嘈嘈切切,噪响不绝。

悲愤填膺,只听你泪流满面地说道:“从此知音绝矣!”说罢,蓦地抓起琴,对着墓前的磐石用力一摔,只听得轰然爆响,琴身粉碎,弦轸分离。

我虚妄的手臂无力阻挡那震碎心弦的响声,世间从此少了伯牙的琴音岂不是我子期之过?

千古一知音!千古一绝唱!悲乎!叹哉!!你抚琴只为我而弹,你琴音只能我最懂,琴音已断,吾心已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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