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他,但对他却永生难忘……
记得十年前在某沿海城市打工的时候,有过一段令我终身难忘的暂短的往事。
那是个靠近一条小河边的镇,听起来好像镇子是不大,但是却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操着各种各样口音的人,外来人口远远多于本地人,都办理了暂住证,所以他们被视为常驻人口,使得镇子人口爆炸式的膨胀,已经超过60万之多。虽然还挂着“镇”的名称,但比我的家乡的县城还大得多。在这里已经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农村,四处都是高楼大夏。沿海地区的城市化进程如此之快,是我们内地无法比拟的。
那时候在这里找工作很难,我只得在一家香港老板那里谋到一份守更的工作,为老板夜晚看更。所以白天就有了大量的空余时间,为了打发无聊的的时间,吃过饭后我常常流连在公园或绿树成荫的河边,日子久了,知道同人们出没的地方。这就是所谓的渔场。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有男妓在兜揽客人,三五十块钱一次的服务随处可得。
来赶场的人中有不少老人,他们都是背着家人出来发泄的,只要留意观察,你就可以发现在草丛中,或黑暗处,嫖客在享受各种各样不同花样的服务:既有惬意的,又有似痛非痛的,任何人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就得小心,不能驻足观看;更不能笑,否则的话马上就有鞋底或矿泉水瓶向你飞来。同时你也不必太介意,即使他们在做爱时挡住了小路,在你经过的时候,他们也会为你让道。但是你必须醒目,如果他们是在长椅上做爱,即使还有空位置,你也不必去坐,否则,他们的目光会杀死你。
常常有年轻的后生来向我兜揽生意,我心里非常想,因为我也急需发泄,但是我没有剩余的钱可供我在这方面开销,来这里纯属解解眼馋。日子久了,许多年轻人都认识我,与他们也开始熟悉起来。他们邀请我加入他们的行列,但是我压根就不想成为男妓。
在嫖客中,我看到一个常来的八旬老人,个子矮小精瘦,极有精神,是个非常固定的0号,他几乎每隔几天就来一次。混熟后,他竟然对我动手动脚起来,有一次,他从背后抱着我,一手在我的下身不停地抚摸,回头一看是他,也不推开,任凭他摆弄。在他那带有恳求的目光中,我跟随他进到黑暗中。
过后,老人掏出两张红艳艳的钱递过来,200元!高出行情多倍,当时我没收,我不想沦落成为男妓。况且我心里也异常感谢他,能够给我一个发泄的机会,这本是两厢情愿的事,我没有理由收钱。
“你不是出来混的?”他问,意思是问我是不是出来卖身的。
我明言相告我不是。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很快我们就聊了起来,他姓黄,我叫他为黄伯。他希望我能够与他成为固定的性伴侣,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呢,这样既安全省钱又能够及时得到发泄。
我们成为了性伴侣,开始了私人交往,他的妻子早年去世,孩子们都大了。
孩子们都知道他们的父亲有此爱好,对我的来到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多次让我搬到他家住,但是我有顾虑,毕竟我不愿成为鸭,再者我也不能丢下工作。
他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爱你!”
我心里感觉他的话不真,两个需要发泄的男人,能够有几许爱意。况且我丝毫不爱他,但我相信他是喜欢我,喜欢我1的角色。
与大多数0不一样,他是正品0号,他对我及其身体极为崇拜,对我毕恭毕敬,在我面前就想扮演女色,有时候为了得到发泄,竟然跪在地上乞求,一脸的乞讨神情。并没有因为年纪老迈而感到有失身份,用他的话说,我是能够丈夫他的男人,是能够统治他心灵的大男人。哎,我知道这就是正品0号的心态,丝毫没有笑话他的意思。
老人一旦陷入情网,就是一种痛苦的开始,正所谓出老年麻疹一般,愈老愈浓烈。而我却不能给予他想要的那份情爱。
两年后香港老板结束了在这里的生意,我失去了看更的工作,黄伯要我重新找份新的工作,而我知道自己并不适合他,因为我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发泄,并没有爱他。
为了不对他造成伤害,我选择了离去。他哭了,就像孩子一样。当晚,他要我搂着他睡,竟然没有要求我上他。我们一夜无眠。他说他爱我。
我离开他,并不完全是因为他长得丑,而是我也有一位久等着我回去的老人,一位我深爱的人。
黄伯把我送到车站,告别后,我头都不回,登上北上的列车。
我不爱他,他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位过客,但是对他,我却永世难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