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公务员的同爱经历(三十二)……
…你还不睡吗?”安德在卧室叫我。
时间已快十二点了。我倒了一杯凉茶,扶起安德,让他喝下去。说,没有事吧?
这时,安德清醒了一些,说,对不起,喝多了,你也休息吧。
我说,这有什么?老同学几年不见了,多喝几杯还不正常?再说,也是你情绪不大好的缘故。
我也脱掉衣服,靠在床头上,一边用毛巾擦着安德有些涨红的脸。
安德依偎在我的怀里,喃喃地说,大柱弟,我这二年一直在想你。我发着狠才来看你,也许……也许,你以后就会见不着我了。
安德这是说的什么话?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石破天惊(下)
我看到安德身上伤痕累累,痛心不已,同时又非常惊诧。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想用手摸,但又像烙着一样,把手缩回来。
安德用手摸着那一个个疤痕,痛苦地闭上眼睛,“这就是我治疗时落下的……书上说,用厌恶疗法……看着男人的相片,当有想法时,就用橡皮筋弹……我照样做了,哎,没有效果。
我就看着挂历——是些男影星,是我喜欢的,当有冲动时……我秃莺菪模谜朐约海槐咴谛睦锫钭约海茸约旱亩狻故敲挥杏谩5蔽铱吹较不兜哪腥耍故俏亩?br />
我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看着男影星的图像,有冲动时……我,我就用烟头烫……还是没有效果……大柱弟,不怕你笑话,我甚至喝过尿……我找了一张运动员的照片——杂志上登的——只穿着小三角裤,是跳水的吧,很性感的,我看着看着,想入非非了……我就喝下准备好了的自己的尿,我一阵恶心,吐是吐了,过几天再看……他还是那样健美,还是有想法……那些狗专家编的屁书,一点作用也没有……”
天哪!安德说的这些,使我想起了地狱,书上描写的那些征罚罪恶魂灵的刀刮油榨似的恐怖场景,也想起了重庆渣滓洞……
“难道就没有治了吗?”我同情地问。
“凡正书上所说的法儿,我都用了,……没有任何效果……”
“那怎么办呀?”我对安德的遭遇感到痛惜。
“我想,我是没治了……我家庭闹成这个样子,周围的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说话儿,人们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我是待不下去了。我决定离开,在我走前,我才来见你一下。”
“你打算去哪里?你的工作关系也转走吗?”
“……工作关系?我现在什么也不要了,也许我要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也许……那样就没有鄙视我了……那我可真的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了,只可怜生我养我的父母……”安德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为刚才对安德的厌弃想法而自责,他这是病呀,他也不愿意这样呀。我轻轻抚摸着安德身上的伤痕,心里一阵阵痛。我惋惜地说:“你这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我有什么功?有的只是罪……大柱弟,我要不走,只有死路一条了。你不知道,我想离开这个世界……有一次,我喝不了少酒,晚上,半夜吧,我在宿舍房梁上,拴了一个绳套,上吊算了……可……可他妈的老天不让我死!刚要把头伸进套子,脚底下踩着的凳子——一个破凳子,一下子散架了,我摔在了地上,没有死成。老天瞎眼了呀,你让我得了这种见不得人的病,不让我好好活……还不让我死吗?你让我得癌症也好呀!那样还有人同情我呀!啊?大柱弟,我……我那晚上躺在地上,哭了一夜!我的苦向谁诉说呀?!我……我又攒了二百片安定片……偌大的一个县,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后来,后来……我母亲给我送棉衣来了,说我瘦了,要给我买鸡蛋补补,当时,我真是万箭攒心……我给她老人家跪下了……我愧对父母呀!我想……我不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呀……好在我还有一笔钱,我想在走时,全部留下,就说调到外地工作了,可是……可我不能为他老人家养老送终了呀。”安德哭得肝肠寸断。
我只有默默地流泪。
安德攥住我的手,自言自语地说:“我要走了,我必须走了……还是《寄生草》说的好:漫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说着,安德已是泪流满面了。
“……大柱弟,我走后,你也要多保重,你是一个优秀的人,不要象我一样,出任何差错,否则身败名裂呀……你……你知道你自已吗?”安德的目光在审视我。
“我……我知道什么?”我从安德的述说中,好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但我随之又坚决地予以否定。
“你……你可能也是同性恋。”安德小心翼翼地说。
“你说什么?我不是!你不要乱说好吗?”我觉得受到了侮辱,“同性恋”是多么肮脏的字眼!从安德的描述中,“同性恋”是和犯罪、道德败坏、十恶不赦划等号的。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论。
“不要生气,……柱弟,我……我是为你好……”安德有些歉意地说。
“我不听……,你是……你是这个,不要把我拉扯上!”
“你先不要急,听我说完好吗……我以前和我朋友交往时,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正常,我倾慕他,想他……和他在一起是快乐的,我以为这是朋友的感情……我那时也从没有听说过同性恋呀。我也是在发生那事后才……
大柱,我出了事之后,我就联想到了你。你想一想,你和志远关系那么好,这……这是同学或者是朋友感情所能解释的了的吗?这是超乎一般友情的感情……
也许,你和弟妹是相爱的……性生活也是和谐的,这是你的幸运,我……我不一样,我对女性一点儿感觉也没有。我想……你可能是双性恋,书上这样说的……
书上说,双性恋……是既喜欢男的,也,也喜欢女的,只是在喜欢的程度上,有所侧重……这种还比较容易矫治一些……”
在安德如泣如诉时,我下意识地感觉,以前生活中的一幕幕和他是那么相似:——
在那风雪交加的夜晚,我和志远第一次裸体相拥时,心荡神驰,令人销魂,第一次遗精了——
以后在和志远相处的日日夜夜,相依相偎,鱼水相亲,难分难解——
在和志远分别的日子里,多少回魂牵梦绕,多少次望眼欲穿——
遇见心仪的男性,情不自禁频频回首,莫名的心动——
和宁莉房事虽然和谐,却没有和志远在一起时的那份缠绵,那份浪漫——
看到电视电影上的那些风情万种的女星,惊羡她们的艳丽,但荡不起心湖的涟漪,而那阳光帅气的男星,却令人心驰神往……
我越想越怕,越想越紧张。
我不是同性恋!我不会得这种见不得人的病!因我是喜欢宁莉的。再说我也没做安德所说的那些齷龊事!我和志远的感情是纯朴真挚的,并不是伤天害理的事!
然而,我要是没有得这种病,为什么会有这种超乎寻常的情愫?为什么会有如安德所说的那些感觉?
如果我得了这种病,会是什么结果?我仿佛看到宁莉怨悔地离我而去;似乎预感单位将我打入冷宫;仿佛我将处于众叛亲离、孤苦伶仃的境地。我的一切将要终结,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我可是刚结婚成家呀,我的事业刚刚起步,我怎么办呀?
“你不要说了!”我对安德吼道,“我不是……我不是呀!求求你不要说了?!”我开始声嘶力竭地断然否认,最后渐次气微,带着哭腔哀求着……
我感到一阵阵眩晕……我心乱如麻,我已不知道安德在说什么,我跌落进一片黑暗的万丈深渊……坠下去……坠下去……
谁之病(上)
我怨安德!他的到来,使我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
以前,我从没有认为自己有什么不正常,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突然间,我成了一个不正常的人,而且是得了见不得人的病!就好像一个查体的人,在得知自己患了癌症一样,是那么的绝望和无助。
我感谢安德,他的提醒,给我敲了一记警钟,以免一时不慎,导致灭顶之灾。
如果我遇到安德那样的情况,我会立刻崩溃的。我看起来不甘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