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的时候心会痛 第九章:红尘劫……
第九章:红尘劫
送完欧阳芳华回来的第二天,我便去到毕业的高中学校,因为那里还有我很多的书籍和生活用品需要带回家。
中午时分,烈日烘烤着大地,我扛着装满衣物和书籍的大皮箱“叮叮咚咚!”地敲打着自家的房门。
“妈,开门!”
“来了来了!”
回应、开门的不是我妈,而是我的弦子表妹,我小舅的女儿。
穿着迷你小短裙的弦子表妹甜甜地迎我进屋:“必然哥哥回来了?!”
我边扛着行李厢进屋边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上午,我和雅馨表姐一起来的!”
“她人呢?”
“在你房间睡觉呢!”
听见雅馨表妹在睡觉,我便将大皮厢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你们怎么来了?”
“听我爸说,你考上大学了,我们来祝贺你呀!”
“我妈呢?”
“给我们买李子去了!”
弦子表妹是在大都市长大的,穿着时尚,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颦一笑皆是甜甜的感觉,她的笑声招人喜欢,她是一个不则不扣的小美女。由于长得好看,嘴又甜,很是招我爸妈喜欢,她若需要买什么东西,只要给我爸妈言语一声,爸妈绝对满足,而我却无此种待遇。
吃过晚饭,夕阳已经落下了山头,我和两个表妹来到镇旁的小溪边,弦子表妹一见溪水便高兴得象个孩子,霎时冲入溪水,在溪水中奔跑着,他将我和雅馨表妹远远地抛在了她的身后。
我和雅馨表妹趟着溪水,雅馨表妹突然问道:“欧阳芳华是你的实习老师吧?”
我有些尴尬地回应着雅馨表妹:“是,你们怎么知道的?”
“是小舅告诉了弦子,弦子再告诉了我,是你的女朋友?”
“我跟她只是师生关系,或者叫做普通的朋友关系。”
“写字台上的影集里的第一张照片就是她吧?”
我调侃着雅馨表妹:“偷看别人的东西是不道德的行为啊!”
“是四姨给我们看的,欧阳芳华看上去长得冷傲清高,而且年龄好像比你大,我觉得她配不上你。”
我心里淡淡地想着雨薇,回应着雅馨表妹:“她配不上我,哪谁配得上我?” “当然弦子啊!弦子读的是名校,明年也高考了,说不定她会报考你们学校呢,我觉得你和弦子才是天生的一对!”
“你是来当红娘的?”
“弦子表妹从小就喜欢你,这你是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再说了,喜欢不等于爱。”
“她的那种喜欢就是爱。”
“我们是表兄妹,近亲。”
“近亲怎么啦?弦子说了,以后可以不要孩子。”
“我们只是表兄妹,我……心里有人了。”
“外婆在世的时候有遗言。”
“什么遗言?”
“希望你和弦子以后结婚生子。”
“外婆是大清朝出生的人,表妹嫁表哥是好上加好,亲上加亲,现代医学告诉我们,近亲是不可以的。”
“弦子已经说了,你们将来可以不要孩子,四姨和四姨父是不会同意你和欧阳芳华在一起的。”
我调侃着雅馨表妹:“他们都已经同意了。”
“同意了?我说他们不会同意就不会同意,不信,你走着瞧。”
我没有拿雅馨表妹的话当一回事,因为我对欧阳芳华也没有真正的男女之情,我每天照旧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没过两天,雅馨表妹要走,我原以为弦子表妹也会跟着走的,结果弦子表妹留了下来。
雅馨表妹走后,我妈要去她的厂里组织生产,我爸要去上班,家里就留下了我和弦子。
弦子表妹霸占着我的卧室兼书房,除了中午吃饭,整个上下午都会呆在我的卧室兼书房里复习着功课,偶尔会走出来问我一些不会解答的习题,等我做好午饭,叫她走出屋来吃饭,她会娇滴滴的地对我说声“必然哥哥辛苦了!”
中午时分,表妹在我的卧室里午睡,我照旧睡在客厅的沙发上,香甜正酣之时,对面糖酒公司的小李姐大声地喊着话:“必然,你女朋友喊你接电话!”
电话里,欧阳芳华告诉我她已经去单位报完到了,想明天乘火车回成都老家,我礼貌性地告诉她,你要是不着急回去,顺道可以来呆上两天,她,没有拒绝。
弦子表妹知道欧阳芳华要来,再也沉不住气了,她直言告诉我,喜欢我。
“弦子,我们不合适。”
“我从小就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知道,但我们只能是表兄妹关系。”
“我们以后可以不要孩子。”
“弦子,对不起,我只能是你的表哥,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弦子表妹眼泪汪汪地祈求着我:“我不准你去爱别的女人,你只能爱我,只有我才有资格做你的老婆!我是不会放弃的,明年我要报考你的那所大学,我要和她公平竞争。”
她?她是谁?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她是雨薇。
第二天下午,欧阳芳华如约而至,“咚咚咚”地敲开房门,我迎她进屋,她径直地朝我的房间里走了进去,一眼看见弦子表妹正坐在写字台前装模作样地看书,表妹并不理她。
我尴尬地对欧阳芳华介绍到:“这是我表妹弦子。”
“弦子你好!”
弦子表妹假装没有听见,并不转身回应,欧阳芳华似乎感觉到了弦子表妹的来者不善。
吃过晚饭,弦子表妹领着我的父母出门散步去了,撇下我和欧阳芳华不管,看上去他们相处和睦,十分开心,直觉告诉我,弦子表妹正在利用我父母对她的爱,酝酿着一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阴谋。
我和欧阳芳华来到小镇旁的溪流边,溪边到处都是纳凉的人群,有人坐在溪边石头上,有人坐在溪水中,有人淌着溪水,小孩们在溪水中嬉戏。
我和欧阳芳华一前一后地走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羞涩,也可能是因为欧阳芳华的年龄显得比我大,我怕人家闲言碎语,所以,我故意和欧阳芳华保持着行走的距离,欧阳芳华假装无事,默默不语,可能她有些自卑。
欧阳芳华虽是一个连续四年获得大学一等奖学金的优等生,但这并不能成为让我喜欢、爱上她的理由。
我并不爱她,可能永远也爱不上她,因为我喜欢的是雨薇那种长相娇小、说话自带三分羞涩的女子。
欧阳芳华似乎早就洞穿了我的心思,她默默地承受着我对她的冷漠,她似乎是要用她莫大的耐性,等着我的日久生情。
“必然,你表妹长得很漂亮的,我感觉……她很喜欢你。”
“我们是表兄妹。”
“表兄妹怎么啦?大不了你们婚后不要孩子呀。”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你还忘记不了雨薇?”
“可能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当我说完“可能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我的眼泪不自觉地哗哗下流。
“也许时间是疗伤的最好良药,必然,你知道,我也爱你。”
欧阳芳华说的那句“我很爱你”,情真意切、酸酸楚楚,些许无奈,些许悲凉。
因为我的忧伤,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这个爱我,而我却不爱她的女人:“欧阳老师,对不起!我还没有从那段恋情中走出来。”
“我真嫉妒她,怪我没福气,更怪她没有好好的珍惜你这么一个痴情的男子,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即便你不喜欢我,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从这段恋情中尽早走出来,开启属于你的正常生活。”
“谢谢你欧阳老师!”
“你以后可以不叫我老师吗?”
我没有回答欧阳芳华,因为我的内心告诉我,我只能叫她欧阳芳华老师,或者叫老师。
是的,我的生活是不正常的,它已经是不正常得到了极点,它都快要逼得我出家为僧、窒息而死。
我爱的女人快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而我仍旧对她恋恋不忘,挥之不去。
夜幕开始降临,溪边纳凉的人群逐一散去,我和欧阳芳华在“冰冷”的月光下向家里走去。
走到家外的阳台下,老远就听见弦子表妹和我妈的哈哈说笑声,听上去他们相互赏心悦目,而我却感知到了一种不详的事件即将到来,弦子表妹策划的一场阴谋即将得逞了。
我用钥匙打开房门,弦子表妹和我妈正在我爸妈的卧室里有说有笑地吃着西瓜,我打开客厅里的电灯,我妈吃着西瓜从她的卧室里走了出来,开始用不自在的表情、生分的语气对欧阳芳华说着:“欧阳,来吃西瓜!”
欧阳芳华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异样,她用尴尬的语调回应着我妈:“你们吃吧,我洗个澡。”
我和欧阳芳华回来,弦子表妹并不理睬,也不再说说笑笑,她装模作样地吃着西瓜,我猜测,她一定对我爸妈说了些什么,她在静观事态的发展。
事情真是如我所料,我爸见欧阳芳华去卫生间洗澡,说想和我出去走走。那一刻,我确定弦子表妹的一场阴谋策划真的成功了。
离我家不远有一座供行人和车辆通过的水泥桥,手拿蒲扇的纳凉人不时地从桥面上悠哉而过,我和父亲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的石桥栏杆旁说着话。
“必然,爸喊你出来,是有话想跟你说。”
“爸,是不是想叫我和欧阳芳华分手?”
“自从你和欧阳芳华确定关系以后,外面闲言碎语、说三道四的人很多,说你给自己找了一个老大姐,我和你妈希望你尽快和她断了,她虽然是大学生,可你也即将是大学生,俗话说郎才配女貌,你们俩走在一起确实是不般配。”
“爸,我跟欧阳芳华原本只是师生关系,没什么断与不断的。”
“你别用缓兵之计忽悠我,我和你妈希望你这么做,都是在为你好,你要是继续与欧阳芳华来往,那你就让她供你上大学,我先回去了,你在这里好好的想想吧。”
父亲把我扔在桥头,旨在给我一些压力,让我好好的“闭门思过”一番,然后决绝地与欧阳芳华断了往来。
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但你若去伤害一个爱你的人,那你是有罪的,耶稣是不会原谅你的,佛主是不会原谅你的,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也是不会原谅你的。
我确定欧阳芳华是爱我的,但欧阳芳华知道我所爱的人不是她,所以我也就没必要再去跟欧阳芳华说什么分手,我不想去刺激一个无辜的人,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我要静静地等待欧阳芳华的离开,让她平静地走出这段无言的结局。
回到家,我冲完凉,欲睡去,我打开客厅沙发上的薄被褥,被褥里飞出一张小纸条,落在地上,直觉告诉我,一定是弦子表妹写的。
我捡了落在地上的纸条,果然是弦子表妹写的。
纸条上的文字清晰可见:“我倘得不到你,我也不会让欧阳芳华得到你!!!!”
看着纸条上的四个感叹号,我似乎看到了弦子表妹写纸条时的咬牙切齿,我对她的蛮横开始有些讨厌了。
班里几位要好的男同学知道我考上了大学,于是相约前来祝贺。欧阳芳华和同学们相见,交谈甚欢,弦子表妹独自坐在我爸妈卧室的电视机装模做样地看着电视,因为同学的到来,我在忙碌中备下一桌招待同学的饭菜。
午饭时间,我爸和我妈回来了,饭菜上桌,我给我爸和前来道贺的同学倒上满杯的白酒,弦子表妹仍旧呆在我爸妈的卧室里假装看电视不肯出来,我妈走了进去,哄着、拉扯着假装矫情的她走了出来。
道贺是免不了要向我敬酒的,我也免不了回敬前来道贺的同学,几个来来回回,原本不会喝酒的我开始不胜酒力,弦子表妹突然对我的父亲说到:“姨父,我去拿个杯子来,我也敬必然哥哥一杯!”说完起身朝厨房走去。
我爸无比灿烂地朝着厨房里的弦子表妹调侃道:“丫头,你行不行啊?”
我爸话音刚落,厨房里便立即传来了打开橱柜的吱嘎声和弦子表妹的回应声:“没问题,一杯酒我还是可以的。”
弦子表妹放下酒杯落座,我爸乐呵呵地给弦子表妹倒满酒后也给我倒满一杯。
弦子表妹端起酒杯:“必然哥哥,我敬你!”
我看也不看弦子表妹一眼:“我不喝了,再喝我就醉了。”
弦子表妹不依不饶:“跟人家喝,你不怕喝醉,跟我喝你就怕醉,你这分明是瞧不起我!”
我和弦子表妹僵持着,我妈赶紧圆着场子:“弦子,这杯酒改天再喝!”
玄子表妹不依不饶:“不行!我就要现在跟他喝!”
欧阳芳华为了息事,端过我的酒杯:“弦子,必然已经不能再喝了,我替他喝了这杯酒。”
弦子表妹还真是颇有心计,欧阳芳华说要替我喝酒,她并不反对,等欧阳芳华喝完满杯的酒,放下了酒杯,她看也不看欧阳芳华一眼,一边向我的酒杯里倒酒,一边满脸的不屑地对欧阳芳华说着:“这杯酒是我敬必然的,你喝是不算数的,况且你没资格喝这杯酒。”
按常理,欧阳芳华是可以对弦子表妹说我是她的男朋友的,可欧阳芳华没有说,因为她知道,我所爱的人不是她,而是雨薇。
我见欧阳芳华委屈,故意说出刺激的话来:“弦子,欧阳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她将来是你的表嫂,她替我喝酒,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必然哥哥,你真的好意思找个老大姐做自己的老婆吗?你不害臊,我四姨和四姨父还要脸呢!”
我爸呷完一口酒边放下酒杯,边按耐住性子对我说着:“必然,我给你说的,你考虑清楚了吗?”
“爸,想清楚了。”
“那你现在就给欧阳老师把话说清楚吧。”
“欧阳,我家里人希望我们尽快分开,但我想继续和你交往下去。”
“叔叔阿姨,必然根本就没喜欢过我,所以请你们放心,等我明天走后,我自然是不会与必然再联系的。”
“欧阳,我就是要你在一起。”
“你要是不听老子的话,没钱给你上大学!”
“爸,我早就不想要你们的钱了,初中、小学,你们一见面就是动手打架,一言不合就上法院闹离婚,我在学校里都抬不起头来!上了高中,为了每个月的生活费,我像足球一样被你们踢来踢去,我跟那街上的叫花没什么两样,我受够了,我早就不想要你们的钱了!”
父亲勃然大怒:“不要钱?不要钱就给老子滚出这家门!”
我跟父亲较上了劲,故意刺激着他:“不要钱我也不会滚出这家门,因为这房子有我的一份!”
“你凭什么说这房子有你一份?这房子你出一分钱了吗?”
“我没出钱,单位分房,咱们家是按三点五个户口分的,我是独生子女,我占一点五个户口。”
“看样子你现在是想跟老子分家产了?分家产也行,你把一点五个户口的房子钱现在就给我!”
“我现在没钱,等我有了给你!”
父亲朝我瞪着双眼,大吼着“没钱现在就滚!”
我也寸步不让、咬牙切齿地回应着愤怒的父亲:“我早就说了,我不滚!”
父亲咬牙切齿地双目直视寸步不让的我:“你真的不滚?”
我从牙缝里朝父亲蹦去两个字:“不……滚!”然后又挑衅地对他说着:“你…打死我……也……不滚!”
我的话音刚落,父亲已是被我急得失去了理智:“那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失去理智的父亲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一次次地撞击在客厅的墙壁上,我的头皮在剧烈的疼痛着,头部撞击的部位顿时冒起了一个个鸡蛋大的包,父亲打我,我一直没有反抗,更不敢还手,因为他曾经是职业军人,在大兴安岭、小兴安岭、长白山打过国防坑道、剿过土匪。
父亲见我没有反抗,于是松了手,还恶狠狠地说着:“老子在长白山、大兴安岭、小兴安岭当过兵剿过匪,你想跟老子较劲,你还嫩了点!”
我不知道父亲在什么时候打伤了我的鼻子,鲜红的血液在不断的从鼻孔里流出,而我却全然不知,因为血液是冰凉的,我以为,那是我的泪。
欧阳芳华找来几张餐巾纸递了过来,心疼地说着:“鼻子流血了,赶紧止一止。”
那时那刻,我看见欧阳芳华递过来的纸巾已经不是纸巾,而是满满的温暖、满满的心疼,于我,是满满的慰籍。
“欧阳,你带我走吧,这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父亲听说我要与人私奔,霎时大怒:“我打断你的腿!”
“即便是打断了腿,我爬也要爬出这个门,欧阳,去收拾你的行李。”
欧阳芳华感觉很为难,一阵犹豫后,还是硬着头皮跟着我走进我的卧室。
我在卧室里七手八脚、胡乱地将欧阳芳华的一件件生活用品塞进她的旅行包里,欧阳芳华在一旁默默地对我说着话:“必然,别跟你爸赌气了,我自己走,临别,祝你快乐!祝你幸福!希望你和她终成眷属!”
我知道欧阳芳华说的她是指雨薇,那时那刻,我心里已经没有了所爱之人,我只想和我的父亲好好的赌上一口气,我想看看,他究竟会不会打断我的腿。
我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拉扯着暗自挣扎的欧阳芳华从我的卧室里走了出来。
父亲边威胁着我,边用身体挡住我的去路:“你给我滚回去!”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我的父亲:“我不回去,我等着你打断我的腿。”
父亲被我激怒了,他一抬脚,活生生地将我蹬了个四仰八叉。
欧阳芳华疾步走到我的跟前,欲扶我起身,我撩开她的手,自己爬了起来。
我用手指着弦子表妹:“爸,你们真是舍得为了她的目的而对我大打出手吗?”
我的话音刚落,母亲指责着我:“她有什么目的?我们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你好!”
我看着弦子表妹:“弦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我干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你是个疯子!你已经疯了!”
我愤怒地呵斥着弦子表妹:“你给我滚!”
“这是我四姨四姨父家!你没资格喊我滚!”
“你信不信我赶你出去?你,信不信?!”
我在愤怒中冲向弦子表妹,父亲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原本受伤的头部、头皮阵阵心疼,几个同学纷纷上前劝解,父亲仍旧狠狠地看着我不肯松手。
我威胁吼叫着:“放手!”
父亲在我的威胁声中并没有放手,出于父亲的威严,他是不会放手的,他也没有放手。
“爸,你放手!放手!”
父亲依旧没有松手,我愤怒地向父亲发出了警告:“爸,你别逼我!”
父亲边怒吼着:“我逼你又怎样?我他妈的逼你又怎样?又怎样?又如何?”边将我的脑袋再次撞向墙壁。
我借着父亲抓扯我的力道,顺势朝着父亲的腮帮就是一记重拳,父亲被我打了一个趔趄。
站稳脚跟的父亲怒吼着:“你敢打我?我他妈的今天跟你拼了!”
说话间,父亲早已一脚将我踹得节节后退。
“我不想活了!”我发疯似地跑进厨房,提上菜刀,冲入客厅,挥刀砍向父亲,几名同学霎时大惊,纷纷伸出手臂死死挡住我劈砍而下的手臂。
母亲一时慌了神,赶紧跑到家对面的糖酒公司,拨通了派出所的求救电话。
我被前来道贺的同学死死抱住,他们七手八脚地抢夺着我手里的菜刀,父亲再一次地抓住我的头发撞往墙壁,同学们纷纷阻拦,我揪住一个空档,一把掐住父亲的脖子死死不放,父亲霎时窒息、脸色发白。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手打自己的父亲,把他给我拷起来带走!”
我被表叔公带来的公安强行戴上手铐带走了。
父亲带着脖子上的伤痕和我妈离家出走了,他们所到之处皆是对我血泪斑斑的控诉,他们似乎是想要毁掉我所有的名声,让我成为其万人唾骂的不孝子孙方可罢休。
父亲和母亲离家出走的那天,欧阳芳华没有走,弦子表妹没有走,前来祝贺我考上大学的同学没有走,按说,弦子表妹是应该走的,可她没有走,因为她的某种目的还没有达到。
派出所里,以表叔公为首的公安们对我一顿臭骂、一顿开导、一顿劝解后将我放回了家,前来祝贺的同学将我围在客厅,七嘴八舌地劝我去找父亲赔礼道歉,欧阳芳华独自忙碌备着简易的晚饭,饭菜上桌却不见了弦子表妹的身影。
天黑了,弦子表妹没有回来,欧阳芳华劝我出去找找,而我没有去,因为我害怕找到她之后的独处,我害怕突如其来的飞来横祸。
欧阳芳华想和前来祝贺的同学们一同出门去找弦子表妹,我以各种理由阻止欧阳芳华出门,前来祝贺的同学分散地寻找在小镇的大街小巷、角角落落,晚上九点多钟,前四位同学空手而归,晚上十点,弦子表妹被最后一位同学找了回来。
听那位同学说,他是在经过一个树林边时听见林子有哭声才找到弦子表妹的。
她为什么要跑到树林子里面去哭?难道她真的爱我?难道我的所作所为真的是让她伤心欲绝?
错!她是想用她的哭声将我引到那片树林中去,有件事情,她想栽赃嫁祸于我。
三天后,弦子表妹走了,第四天,欧阳芳华带着失落的心情走了,一场差点弄出人命的荒诞闹剧终于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