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老父亲……
记不太清楚了:好象是说长大之后还是老了之后,思念是一方矮矮的坟墓,你在坟墓里头,我在坟墓外头.
台湾诗人余光中诗中的一句话.确实记不太清楚了.就连我那老父亲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因为他在那头已快四年了, 四年来没写过一篇关于他的文字.也不知这算不算是不孝的一种.不是不想写.只是觉的没什么可写的.所有的父亲都是伟大的.所以怕把他写出来太平常.但最近总觉的有一双怨眼在看着我:别人的父亲都能写,我为啥就不能发扬光大.似乎还有张嘴在说我. 看看明天又是父亲节.我想让他老人家明天安静的过节.于是决定在今天弄几个文字.不为欣赏.只为聊以自慰.
父亲是个文化人,早年的国高毕业,写的一手好毛笔字,打的一手好算盘.曾是铁路工人,因有小小的缺点:嫌累愿做文化人.于是放弃城里,在农村公社做文书,当会计.一干一辈子.我们小时侯在农村.能读书.能看报.能算算数字.写写材料.全凭的是他的身教.不是言教.
父亲是个严肃人.他不苟言笑.做事果断.办事热心.是我想亲近又不敢亲近的人.有一次我和哥哥为看农村的露天电影没写完作业.第二天真的让我们不要念书了.让我们干了一天的农活.第三天又偷偷的让母亲告诉我们上学去.说知道农村的活有多累多脏就行了,言下之意还用问吗:要走出去.
父亲是个慈祥人.我身体不好.他变成了护士:各大医院领我看个遍不说.回家就学会了打针,配药.十几年的护护理理,把我的身心都治理的健健康康.我办事懦懦.父亲就成了我的卫士.自己因工作的事从没折过腰.却可以为我在花甲之年骑上30里的自行车,提上200斤大米.
晚年是个恋小的人.我有家了.我娶妻生子了.每次回去的时侯,听到车响他会到大路上接我.走时他会在大路上送我.我穿着干静的衣服.他总要拿起苕术在我身后扫扫.然后在捡下我肩上的几个头发丝.那时我都能感觉到他要触摸我的脸,只是他觉的他老大了.我觉的我不小了.爷俩都不好意思罢了.一向不管吃穿的他会绞尽脑汁的和母亲商量:今天吃点啥.走时拿点啥.我似乎读懂了一部老书的结尾是今年璨烂的夏花
最后是个欣慰的人.你走的时侯是经历了80年的风风雨雨.那时哥哥以是教授.我继承了你的意志.是个善写文章的会计.那时我常在咱市的电台写些豆腐块似的小文章,你就在我给你买的小收音机里听.还说文章虽好.还要感谢播音员声情并茂的郎诵.为你的文章添份啊添份.我至今还收藏着你那个小收音机,它是我收藏的最好的文章了.你是在还有几天就过80大寿时走的.但看的出你遗憾中带着欣慰,因为你觉得我们还行.因为你说过,不求你们有权势.求你们有修养做学问.
请原谅我通篇用的是你而不是您,因为我觉的我们还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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