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农民老木(1)……
外面的世界精彩纷呈,这里的世界还在酣睡,这里的一切依然如故!
前言:
高中时,我狂热喜欢一直人……我最要好的朋友。他成绩很好,我成绩不赖,他报考了西北,我去了首府北京。
命运捉弄,造化弄人,课堂、食堂、寝室、图书馆,大学期间我行尸走肉般在美丽的校园行色匆匆,每至月圆之夜,便一个人去校园大操场后面那座小山的亭子里,呆呆坐着,定定幻想着能够听到我生命里另一只去了西北的狼能在月光的青辉下一声声地呼唤我……虽然,我知道,并无此可能性。
我的大学是没有故事的,沉静如校园樟树林后面那条臭水沟里的死水。我也喜欢过一个人,我的室友,一个来自陕西汉中,有着粗犷长相的男生。曾经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我把手伸进了他的内裤。但我知道,我们之间毫无故事发生,他除了勉强让我摸摸那一丛茂盛的森林之毛,便不许我再往下游走一步……尽管我当时渴望得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他看。
1
当我在电脑上写下这个题目时,就问自己是否有必要将这个故事继续下去。原本想给它取一个诗情画意或者说极度伤感的题目,但这个想法一产生就自动放弃了,我实在难以给这种两个男人之间的情感故事取一个更妥帖的题目了。
我要叙述的是我和一个叫老木的农民之间的情感故事。
师大毕业后,我回到了省内的一所中学任教。
刚参加工作时,我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恋爱,爱的轰轰烈烈,像老房子着了火。轰烈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那个叫崔博的男友说走就走,他离开我的时候振振有词:“小元,我还是爱你的,但我更爱那个富裕的美利坚,我的人背叛了你,我的心绝对没有。”
我聒了他一耳光,回了他一句:“去你妈的”,一个人凄然回到了学校。我心里清楚得很,在那个有着民主和长腿碧眼帅哥的国家,崔博的初恋情人——一个英俊的物理学博士在等着他。
那天,接到了失踪好几个月的崔博的电话,我呆呆的楞着,整个人都傻掉了,好久都回不过神。
此后,我整个人像跌入了无底深渊,心理像是被一道道闪电击中,绞着,痛着,也碎了……以后的日子,一切都乱了套,我无法集中思想讲课,无法思考、批改作业,还学会了喝酒。每天的词汇是一样的:看书、看影碟、喝酒、蒙头大睡、一觉醒来,再看书、看影碟,再喝酒,再蒙头大睡。它们串在一段歌词里,来回虔诚,来回转磨,像一张唱片的苍老或伤痕。
这样的生活让我厌倦,可是暂时又无法改变,我开始盘算着为自己的灵魂找一个家。我就像一颗被人扔进泥塘的小石子一样,被磨去棱角,沉溺塘底了。
突然有一天,我觉得应该换一张唱片,换一首歌。
2
不说这些了,说说我怎么认识农民老木的吧。
认识农民老木之前,我认识了康兵。我任教的中学与偏远乌山镇的一个乡村中学搞对口帮扶,其中有个项目是派遣教师前往该中学支教,每个支教期为一年。毫不犹豫,我打了申请报告。
于是,我来到那所乡村中学——乌山中学。于是,我认识了他,康兵。接着,我又认识了农民老木,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乌山脚下的男人。
支教的乡村中学地理位置很偏,在小镇郊区的山坡上,离小镇有两三里远。学校很破旧,八十年代的老式建筑,仍被用来当宿舍楼,跟民居一样,全是木房,二十余年的风风雨雨,木板全都霉烂了,很多地方出现了裂缝,格子窗再也没有一根木条,白亮亮的大开着。
我去得早,八月上旬就去了。当时,虽说初三的同学提前补课,学校还是看不到什么人,校园一片安静。
九月一日终于来了。
那天下雨。从学校教务处领了新书和课程表出来,走廊里,我遇到了他,一个个子不高,长相俊朗的男生,留着小平头,有板有眼的头发,像春天田垄里春风吹拂的秧苗,精神地立着,笑的时候都会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只是他似乎有点害羞,像个女生,看见我倏地垂下眼帘,好像要将自己藏在自己的身后。他用小小的声音问我是来报道的吗,我没听懂,这让他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恰好教英语的女教师王海英路过,他没再重复,径直往校长室去。
我没带伞,只好站在台阶上等雨停。阵雨下得又大又急,天色沉郁,微风吹来薄薄的雨雾,眼前的一切便模糊成一团,连周围的山色也像被这雨雾化开了一般,浓淡不均,却有着鲜亮的绿色,那种透明的、水汪汪的绿色。空气中洋溢着雨水的味道、泥土的味道、树木的味道,以及各种虫子因为淋雨而散发出的独特味道。
王海英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我身边,手里擎着一把煺了颜色的红布雨伞,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宿舍?我看看那把破雨伞,犹豫了一下,摇头说,我再等一会儿。说话间她已把伞完全撑开。我问,那个男孩是谁?她说,叫康兵,去年毕业的师范生。我“哦”了一声,她推推眼镜,把书本塞进衣服里,猛地冲进雨中。
他从校长室出来了,学我的样子,站在离我很近的台阶上等雨停。我回头看他,看了几眼,他都不看我,我心里暗笑,走过去,站在他对面,盯着他的脸,他又惊又怯地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好亮啊,像明澈的湖水,被这样一双眼睛反盯着,我突然有点慌乱,忙问,你在这里教书吗?
……情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