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

　　谈不上为了呼吁或是为了宽容爱的多元选择，才记下了这个真实，而是老觉得有种使命感，让我不拿起笔都难。反正我在第一次倾听了他与他的老师的故事时感动了。正如他一再申辩的那样，爱也许是超越性别的，只有人性中容留的那份刻骨酩心的爱才最值得珍爱正如故事的主人公一再申辩的那样，爱是超越性别的。只要爱的目的是高尚的，他爱他或她爱她为什么(一)

　　

　　在门诊上乘没人之机，他很认真向我吐露了真情：他说他爱上了他白发苍苍的教授，一个七十多岁的学者。

　　

　　我知道他是省城里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才生，拥有物理学硕士学位。他勇敢地剖析自己的**取向，是多么不容易。因为我们的传统惯性还容不得一个人太“实话实说”。他说他一生只爱过两个男人，只两个，都是他的老师。一个是他小学的老师；一个是现在大学的教授。

　　

　　他的故乡地处沂蒙山区一个小山村，母亲河是沂河。是宽阔的沂河辅开了他对老师朦胧的爱。那时他上小学，学习成绩特别好，所以有机会与他的男数学老师接触很近。那时他才十来岁，而他的老师已经是三十多岁的有几个孩子的爸爸了。有一次在沂河洗澡，老师那勃大的生殖器给了他无穷的震憾。他不理解什么叫性冲动，也许是人的本性缘故，让他第一次对性，尤其对老师那硕大的阴茎，产生了无限的想象，而不知道自己正慢漫滑向异样的**方向。那一次洗澡，造就了他对他老师无穷的思念，一致这份思念伴他读完大学、读研究生。他不明白是喜欢上了老师，才对他的生殖器官强烈地好感着，或是相反的顺序。总之，他喜欢上了他的这个老师。

　　

　　但农村人的保守性格，使他无勇气对老师说他确实爱他发疯。他怕老师误解他。所以他对农村这个老师的强烈思念，就延续到在大学遇到了现在的教授。教授是一个语言学大师，一个在他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大学者，但却娶了一个山沟里的妻子。妻子一个大字不识，但是非常的善良与贤慧。在他看来师母的唯一贡献就是给教授生了几个孩子。应该说教授与师母少有共同语言，所以教授除了科研或写书，很少与爱人谈论什么。有一次教授爱人回老家度假，他勇敢地叩开了教授的门。因为有多日交往的辅垫，他顺理成章与教授谈心。并在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他大胆倾诉了他对教授痴烈的爱。他不知道是为着圆一个梦，或是心灵中总有一个缺憾，反正他见到教授后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用他的话说一个人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不需要理由，也许前世之缘。也许前世他与教授是一对恩爱伴侣。教授虽然年纪已老，但思想比较前卫。学究中透着和蔼，超脱中显出睿智。反正在他眼里，教授是完美无缺的。教授接受了学生对他的爱，而没有计较一个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一个是七十多岁的老年。

　　

　　他们强烈地好感着。

　　

　　他实话实说，告诉教授说他爱过二个男人，一个是小学的老师（虽然无果而终），一个是现在的教授。但教授没有性取向问题，但却接受了学生热烈的吻与拥抱。他说他没有太高的要求，只是想搂一搂尊敬的大教授，或者说握着他的手也知足。最重要的是，教授也认为爱是超越性别的，暝暝之中的爱不需要理由。谁知教授有一晚将他请进自己的夫人房间（夫人回老家了，而且两个老人已经分居多年），教授突然间将内裤脱个精光自己倒在床上，露出了那逢勃的性器官。那一个刻，教授硕大的生殖器，立即唤起了他对此久远的记忆或者说期待。原来性的取向是如此强烈。他奋不顾身投向了教授，不可控制地用舌头添着教授的阴器，而不怕世人怎么看。几年来已经没有性事的教授，竟然射了一次精。黄黄的，粘粘的，咸咸的，让他爽心悦目。他说他从来没有什么高要求，只是想抱抱教授。但教授豁达的接受，让他受庞若惊。那一刻他搂着教授，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不知道是自己太不应该这样做，还是人性中最本源的东西让自己强烈的自控力到此变得不堪一击。在他眼里，教授的皱纹，是成熟的年轮；前额的隆起，是知识的突现；一根黑领带，显着男性的刚劲；咔咔的皮鞋声，一串外文呢哪；一阵咳嗽，是知识的爆炸；巴哒巴哒的烟斗声，显示着天才的学者儒雅。他不知道是用女性的心理还是男性心理，在欣赏着教授无与伦比的天才和高雅，反正他强烈地觉得，与教授一起死去也在所不惜。他只想与教授握着手就高兴了，真得没有太高要求，谁知教授全给了他，而且常常满足他。他说他生生爱着教授，爱得心疼。有一次他问我这是不是不道德，我沉思了良久回答说：“只要爱是无私的，至少不是利用，就是高尚的；爱不需要理由，只需要真诚”。

　　

　　是的，爱也许是超越性别的，我虽然还理解不了这份爱，但被他的真诚感动了。他的执着让我震惊，他说：如果有来世，还与教授相拥一生，为了教授可以选择死。

　　

　　那一刻我无话可说！

　　

　　也许人类应该去理解并尊重爱的多元选择；正如尊重不同的个人志向！（二)

　　

　　自从教授将自己最宝贵的男性冲动给了他第一次，他的思绪再也没有从教授身上挪开过。

　　

　　他想了许多，认为自己这几年活得很失败，因为从来没有与教授相爱一次那份难得的冲动。此时，他才清楚地知道，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了教授，但他不承认自己的性取向有问题。因为他不是见个男人就爱，而是有强烈地选择。他一生见到的男性成千上万，但只喜欢他的这两个男老师。对别的男性一概没好感，更不会想到有性的要求。只是当这两个教师进入他的生活视野，他就会有种无名的欲望，在折磨着他本该拘束的尊严。他说他不是生殖器崇拜狂，因为他不知道教授的性器官到底有多大。多大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想上去狂吻教授的脸庞。只要搂着教授就知足了，甚至想与他相拥着一辈子，哪怕不碰他的生殖器也能过一辈子。他说他不是唯性器官论，而是实实在在喜欢教授，爱教授。

　　

　　记得第一次当教授将性器官完全暴露在他面前时，他只是觉得心跳的厉害，那硕大丰满的阴茎，那硕大的*头红中带紫。尤其冠状沟几天不洗沉积的杂物释散出的强烈气味，让他兴奋不已。他说他好想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因为这是他尊敬的教授勃大的生殖器发出的气味。他宁愿在这一刻死去，为了他心爱的教授。他说他的一生似乎是为了等待这一刻，那怕是只有一刻，也觉得人活着值得，死又何怕？只有一次足够了，他没想也不敢奢望太多。只想得到他心宜的教授一次。当他第一次将自己的脸部*近那大而硬的生殖器，心中的滋味是不能用言语表达的，用一只手也握不下教授的阴器，太粗了。第一次用舌头顶着*头，并与之粘在一了起。他不能用口全部包容着，实在太大了，只能一边拭着将自己的口水涂在*头上。

　　

　　夜下，客厅里的灯从门上的窗口投来一束光，将尊敬的教授的脸映得白华华的。教授的白发与深深的绉纹，此时朦胧着。他知道教授是自己心目中的偶象，他甚至不敢动怕影响了自己的教授。只是想让此刻的时光凝固在这一刻，那怕得罪整个世界也在所不惜。他知道他是沉积了几十年酝酿了这个等待，一个可怜的等待，一个可怕的等待，一个也许这一生完成不了的等待。不在乎世俗之人是如何看待他的历史，他不能骗自己，感觉也不能骗自己。他不认为自己是性取向有问题，因为他没有见个男人就爱，他只喜欢过两个教师。

　　

　　他说如果解释他为什么喜欢这两个男性老师，也许可找到许多解释。他从小与男伙伴在一起洗澡相互抓小鸡鸡玩，相互抓是山里男孩子很平常的玩趣。从几岁时就在床上压着席子将阴部磨擦着玩，从小就对阴茎熟悉着，好感着。唯独没见过女性器官。中学时学习生理学，老师还特意将性器官忽略不讲，认为讲这些是丢人的事情。所以他对女性器官一直朦胧着，直到新婚之夜，一个大学生的他竟然找不到阴道。他说中国的教育很失败，只是个政治化的工具教育，培养的是一个木偶而不是有创造力的活人，说教多于理性的引导。而且“学而优则仕”的民族价值取向，使中国学生活得很累，读书的目的很卑鄙，只为着功利主义。一直将书读到很恶心的“考状元”的方向。他说中国产生了一个状元，是民族最大悲哀。一个个叫状元的玩艺，消灭了中国所有的儿童的童年，让中国任何儿童，包括状元自己，都活得不象人样，活得象鬼。一个班级的孩子在与班里的第一名比较时丢了脸；班级的第一名在与全校的第一名比较时也丢了脸；全校的第一名与全县、全省、全国的第一名孩子比较时同样丢了脸；今年的状元与前年的状元比较时同样又丢了脸。你说说中国产生了状元这个恶种，多么他*的可恶，将所有的少年都丢光了脸。而且从来没有在兴趣上，在志向上，培养出真正有价值的世界大脑。中国的状元自古以来都想娶皇帝家的女儿，中国知识分子都想作附马，想作皇帝家的工具，所以很少具有平等的民主理念。他说中国的状元应该是同龄人最会读书的书呆子，但没有对中国的政治、文学贡献什么。给中国贡献出《红楼梦》、《狂人日记》、《女神》的，从来不是状元；给中国带来民主体制的孙中山，更不是状元。状元在中国找不到他的辉煌，找到的是孔子炮制的“等级思想”。而等级思想才是中国文化开发不出民主体制的文化罪恶。任何人、任何团伙，都一根筋着，都排它着，都用自己的得势压迫着他人着，都在文化根由中找到独裁的原罪模型。这正是中国人打打杀杀几千年仍然没有找到现代社会运作机制的主因，而不是哪个执政党先天的缺陷。这个缺陷只能找到它民族的文化劣根性。我们的文化在根源上就烂掉了，就只能炮制出独裁的基因。

　　

　　尤其对性，中国人总是模棱两可着，好象谁涉入它都是罪恶，好象中国人从来不过性生活，每个人将裤带提起来总是一派道貌岸然的样子，好象脱了裤子时从来没干过那个事。就是生个孩子，大人总是对孩子撒谎说是河边捡的。好象一提起性就有人品问题。尤其性的知识，更让中国孩子在朦胧中，在黑暗中摸索，在本性中任由想当然去感悟。所以说中国孩子最性盲是有根据的。不象英国，孩子到了十来岁父母就告诉他（她）小孩是父母性交后产生的果子。因此他是凭着一股野蛮的冲动，才将那个与他领了结婚证的她胡乱地捅着，才完成了将她变成女人的历史责任。也就是那个差一点将他难为死的所谓“洞房花烛夜”，让他开始讨厌婚姻。他觉得他成功地完成了作丈夫的使命，比成功地获得地区三好学生还要有难度。甚至比他曾获得过全省数学竞赛一等奖还难。虽然觉得每次性生活也挺过瘾，但对夫人发起进功并终于如愿以偿消灭的努力，使他觉得伴女如伴虎，比《白毛女》中的杨白老活得还累。因为他熟悉着的是小伙伴们胯下的小鸡鸡，享受过着的是与之相互抚摸时带来的快感。并将这种快感固化成了一种条件反射。自己的大脑从来没有为婚姻，准确在说为女性那个叫“阴道”的东西，那个只有在新婚之夜才有机会摆弄着玩的女性器官，留出一个空间。还误为女性也许长着与男性一样好玩的玩具。但似乎这不是他要的生活。与第一个老师相遇时看到那硕大生殖器的强烈振憾感，始终没有再现过。只是婚姻的惯性，使他没能多想，就糊里糊涂作了爸爸————他抱上了儿子。

　　

　　直到在省城里的一个名牌大学，他又在近不憾之年读更高的学历，才认识了现在的教授，一个白发苍苍的七十岁的老人，将久远的一个梦彻底实现了。

　　

　　现在就是伟大的教授躺在他的怀里，或者说他躺在教授的怀里。享受着他有史以来最珍贵的温存。他觉得这是他生命中最值得骄傲的事件，别的事情都轻如鸿毛。他突然理解了李银河博士为同性婚姻所作的努力。他说他也强烈地有股知识分子的使命感，也许有一天他会象李博士一样，为了一个使命去为同性婚姻呐喊。他说中国人活得太压抑了，什么不禁就禁人的思想，给思想穿上脱不完的衣服，禁人的本质中的欲望。他说一个不敢表达爱自 由的国家没有创造力。创造力是从性的文明与开放开始的。一个没有勇气正视性的民族不可能是发达的民族。他说忽视**的多元选择，是一个社会最恶心的表现。因为人就活一回，为什么不让他活出自我？再者，同**并没有影响社会隐定，中国有条件的官都贪，一个和坤贪的金子是国库的十九倍，也许只有封建时代的中国才有这等怪事，他说任命制是罪魁祸首。这个体制只能将好好的官员折磨成贪官。因为任何人都是上帝的女儿，天生就有原罪，天生就有偷鸡摸狗的毛病，正象猫见鱼就上了瘾不吃都难。世界上没有什么特殊材料，一切都是凡人凡胎，少装神弄鬼。是人都有贪欲，只要条件适宜，任何人都变得如魔鬼。那怕他原本善良。他与他爱的教授在有些方面观点如出一辙，认为旧中国封建时代的任命制，是中国几千年中国人没混上选票的主因。为什么统治阶级不在社会体制方面设计得象美国一样，让官不能贪、民不能堕？不在本质上改革这社会体制，让官的产生光明磊落？而是在一些不该作为的地方乱作为？比如在人权方面，在**的多元选择方面，象发达国家一样让“人性”作主？政治权没能放的开，性选择权为什么也不敢放？政府到底在担心什么？

　　

　　他说他佩服李博士，因为她是中国的良知类的人物。为公众在争取某一项权力，就是社会良知人物。他说中国的知识分子天生都想作附马，天生喜欢让一个叫套的东西套上。天生就官迷心窍，相互挣着想作官人的宠儿。如果这样的知识分子当上了官，他会把这些奴才基因发挥到极致。正象孔子这样的人千万别当上官，因为他炮制了“等级思想”，如果他当上官肯定是个大独裁。正如他的政治理念炮制的中国人个个独裁意识天下第一。一个社会体制，是由一个个人来维持的。一个由“等级”思想炮制的民族，他的体制设计就始终难脱独裁的影子。封建社会几千年给足了证明。

　　

　　他说他爱教授，是因为教授确实值得他爱。教授是一个相当有思想的人。活了半生抵不过他与教授的一次性接触，一次谈话。他说实在不是教授的大阴器让他发抖，而是他人性中一个永远的期待，一个包括性在内的永远的期待，只是这份期待是借着性而表达了出来。一个一眼望去就爽死了也不后悔的期待。他说他只希望与教授在他的风烛残年多多延续这种爱，让他活得无悔，他说他不是性器官崇拜狂，他说完全可以不用手握着教授的大阴茎，只与教授相拥而坐就足够了，那怕一次，死又怕什么？

　　

　　他说当教授射精时，他义无反顾将之咽了下去，从没时间考虑是脏或是干净。他说教授的一切都是干净的，一切的一切。他说教授也许是他期盼的一个久远的符号，一个他自己想象的影子，一个他尊敬的大学者，一个他人生路上鲜亮的坐标。教授的出现正好填补了他的强烈所需，符合了他人生久远的一个梦。 他说他爱教授天经地义，那怕正个中国都反对！

　　

　　（三）

　　

　　“叮叮……”，电话铃响了。是教授第一次打电话给他。他说他简直有点受庞若惊的感觉，因为教授平时很少说话，很拘紧同时又很认真。教授主动打电话给他，让他感动无比的幸福。但教授在电话里没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地说：“你在哪？”，然后就是永久的沉默。

　　

　　他理解教授的习惯，放下手里的书，乘着夜下的灯光直奔教授那爬满青藤的红楼。教授楼里透出的那束他再熟悉不过的灯光是他永远的期盼。他顺便给教授买了点水果，就飞快地撞进他的楼道谁也不理解他此时是多么的兴奋。也许全世界只有他一人理解此时自己的心情。

　　

　　他迫不及待叩开了教授的门，迎接他的教授早已站在客厅正当中渡着步。看到教授苍老的面孔， 他有点心疼。多想与教授同老、同生、同死。为什么这一生陪伴教授的是目不识丁的师母，而不是他？他真想让时间到流，让上帝重新设计他与教授的生命轨迹，让他陪教授一生？他与教授同生共死，患难与共。他剥开香蕉一口口喂着教授，象喂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他认真为教授擦着嘴角留下的那怕一丝丝杂物。教授仍然只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你想吗？”

　　

　　他理解了一切，此时无声胜有声。他又再一次与教授缠绵在一起，但并没有发生更递进的故事。教授终于倒出了自己一生的苦衷： 教授是他那个小山村最优秀的杰才，在那个大学生少得要死的六十年代，以高分考入省师范大学。但那时人很保守，不大讲究自 由恋爱，父母早已给他包办了一门亲事，娶了一个大字不识的临村女性。直到结婚时才见到对方，而且新婚之夜谁也没碰谁，就这样僵持了半个月。直到三个多星期后才完成了历史使命。以后就是生儿育女，象我们许多父母一样。但他们俩个从来不交谈什么，不打架，也没多少好感，甚至没有性生活也无所谓。妻子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性，他也懒得给。甚至都觉得没有性生活也能将就着过。好象结婚就是将两个大活人绑在一起组成一个叫“家庭”的玩艺，让男男女女变成一个个叫丈夫、妻子的历史变迁。那时教授经常在一个远离家乡的中学教书，几个月或半年不回家是平常的小菜一碟。他从来没有近过别的女性，木然地活着。虽然有好多女性追他，他从来没动过心，更没近过同性者。他说教授是在残忍的自控下维持着一个完整的家，而不知道其实牺牲了自己宝贵的优秀人品。准确地说是浪费了自己一生。教授对妻子除了怜惜，绝对没有爱情。教授知道自己写回的家书，变成了夫人做农村粗布鞋最好的布衬垫料时，也觉得有距离的婚姻是很残酷折磨。有时也想改革家庭，但始终没有胆量。教授也认为，没有爱贮备的婚姻只是等待死亡完成一辈子罢了，甚至对那些偷情的人深表理解，虽然自己从来没有这种行动。只觉得活着就是写论文，写书，制造中国知识分子最虚荣的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效应。时间长了甚至觉得没有性很好，对身体有好处。甚至认为上帝造性是多余的。所以教授木然地活着，很不用心地活着。直到遇到他，让教授第一次领略了另一种全新的生活，虽然教授还理解这种生活的意义，但绝对不反对。他说教授不是性取向有问题，而是他对教授的强烈爱让教授感动。教授承认这一生没有任何人象他一样如此痴烈地爱过他，夫人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在性生活中总是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激动，教授也是机械似地完成着一个做男人的规定动作。教授说被爱是一种很体面的事情，是一种尊重，一种荣誉，一种活着的价值。只要彼此喜欢，就值得珍爱。

　　

　　这一夜，他依偎着教授的肩膀，只是用手将教授的手握着，一点别的动作也没有，更没有动教授那时刻勃起的大阴茎。只是让时光静静地流着，流得很浪漫，很雅致。他说真得没有性要求，虽然如果要，教授肯定给他。只是与教授在一起，慢慢咀嚼着一段时光，体味着一段时光。他说为什么一定有性的要求呢？刚开始喜欢教授，就是因为崇拜。也许崇拜中也包含着性的要求吧。从崇拜走向真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必单独将**从爱情中挑剔出来。但绝对不是性器官崇拜。这一夜，他与教授几乎相互凝视了一夜，一直是凝视着，似乎他们从此时才开始认识对方，似乎他们前世就是故交，或是伴侣。他只觉得教授那颗心和他的一样在剧烈跳动着，他猜测得出教授的阴器肯定自我膨大着，等待他去抚慰。他知道如果他要，教授完全会给他。但他没有，只是在教授的脸庞上，兢兢业业地狂吻着。然后是相拥而眠。

　　

　　这一夜睡得好香！

　　

　　（四）

　　

　　他说，要比较他喜欢的这两个对他来说可称之为恩师的山东大汉，是有意思的事情。

　　

　　农村的那个老师，现在早已退休多年。老师高个子，足有一米八。为人厚道，不多言语，一派山东沂蒙山区为人的忠实特点。脸黑中透红，肌肉结实得象铁铸的，总是突出着一股阳刚力量。要命的是长了一个大的出奇的阴茎。他说他洗过多次澡，从小就注意别人的生殖器，不知为什么，虽然不崇拜性器官，但老是惦记别人的生殖器。在厕所里方便总是不自主地将别人的阴茎很夸张地看着。如果看到别人的比自己的阴器大，就有一种上前出口恶气的意思。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总是妒嫉别人的大阴茎。虽然自己长着同样硕大无比的阴茎。他说这就是中国人天生的独裁心理，霸道心理。独裁不仅只是一种国家的体制，更重要地表现在人们日常的生活中。他说中国人天生就有独裁心理基因，老是想到找个想象的敌人来斗争。就象他总是找个比他大的男性阴器呕气一样。恨别人的大阴器，真是独裁到家了。

　　

　　但他还是觉得长着与老师一样大的阴茎是自豪的，令人欣慰的。也许上帝厚爱山东人，让沂蒙山区的男子都长着如此夸长的性器官。反正从小天南地北去多了，还在广东待过五年。真正能比过老师性器官的人，准确地说一个没有。老师的性器官是自然的大，好象永远勃起着，永远准备战斗着，粗度象农村旧时用的手电筒这么粗，在洗澡时总是颤悠悠发出一股让人惊心动魄的威慑。而且总是带着一种震憾的力量，冒着油汪汪的脂质，并将小便有力地抛到很远很远，或将地皮瞬时可用小便砸出个坑。长度吗？估计两个大拳头串联在一起也赶不上他的阴茎长。也许有十七八公分吧。要命是的，老师的*头大的出奇，到现在为至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老师的*头总是挺着而不是萎着，难道老师不过性生活吗？不射精吗？为什么永远阳强着？永远战天斗地着？他说也许很少有男性长着与老师一样勃大的男性器官。

　　

　　最让他感动是的，老师特别喜欢他，因为他学习特别好。比同班任何学生学习都好，而且玩得比别的同学都疯狂。所以老师推荐他当班长，尽管他的父亲当是出身不好，是个家庭成份不好的黑五类人，这在讲究出身成份的六七十年代，是难得的。老师坚守一个原则，能者为官，谁学习好谁就该当班长，而不怕别人找麻烦。他是他那个初中唯一考进县一中的人，成为初中三个班唯一考上大学的人。他是恢复高考后他们的管理区第一个考进省会最着名大学的人。并顺理成章考上了研究生人。要知道在八十年代中期，全国研究生招生人数特别少。

　　

　　但老师对他的厚爱，换成了他对老师无穷的想念，他甚至想这一生应该永远陪伴着老师，那怕什么也没得到，什么名誉也不要，甚至想把爱永远给自己的老师。是感激，或是其它？他说不清楚总之，他是全心全意地爱老师，而不计较爱的方向在别人看来是错了。他就是在对老师无限的想象中，完成了中学、完成了大学又读了研究生，最后是结婚生子。而且他的儿子学习也是出类拨萃，总是在班里名列前茅，不减他当年威风，他的妻子也是大学读研究生时遇到的同师门的同学，长得如花枝招展，年龄比他小五岁。也是学物理的。

　　

　　是他的出类拨萃与他的英俊完美，让他很快征服了她。他应该说有完美的婚姻。但他却不可救药地想着他的老师，在必灵的空间自私地为农村的老师开着一个空间，直到这个空间在大学的校园里又找到了他崇拜的偶像————他崇拜的的大教授。同样的山东大汉，一个的语言学的学者，并对民国历史深有研究。可谓着作等身。教授是省劳动模范，全国优秀教师，并享受国家津贴，在语言学方面甚称中国第二个季羡林。一个七十多岁早已白发的老教授，却成了他今生唯一有过爱的实施的同性伴侣，让他感动中透露着侥幸。正象不会玩牌子他总能*抓着好牌劣中求胜。他说教授出现，是对怀念农村老师的执着一个天意的补偿，是上帝感动了才不让他对老师的痴爱仅仅以空想结束生命中最挚热的等待，他现在爱教授只是他生命潜意识中那份善良，那份执着，那份刻骨酩心最良好的报应。教授同样有山东人的伟岸挺拔，有一米八多的个子，除了头发已经花白，别的一点不显老。教授也是那类不多言但爽直的山东汉子，而且童心不死，常常笑对他笑得很天真。学识渊博但不严厉，风度偏偏但不瑾持。

　　

　　记得第一次在图书馆相遇，他就有一种与教授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说教授就象他的农村老师，一点也不生份。第一次相见就谈得很愉快，并有一种想见恨晚的感觉。第二次想见他就大胆说他爱教授。教授总是象小孩子一样报以淡淡微象，调皮地说一个
老头子还有什么好爱的，而不理解他对这类老知识分子的喜欢准备的是多么充分。他说他没有恋父情结或更没有
恋老情结，但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如此喜欢生命中遇到的这两个教师。他说他的心理应该没有问题，是出于什么而喜欢？自己确实闹不清。是感激老师的教导或是帮助？或是从小就对有知识的人莫名其妙崇拜，不知道。如果是感激老师，何必以这种方式表达对恩师的爱？他说从在大学图书馆见到教授的那一刻起学爱上了教授，在学术厅听教授的那次讲座，他就准备着计划着到教授的家里去登门拜访。是**吗？也不是，因为教授有**取向的问题，但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教授没有性取向问题但却接受了他的求爱？至少没有明确表示反对。而且教授承认几年已经没有性要求了，但见到他后自动地勃起得如此充分。他只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说是上帝按排的，是上帝让自己与自己热爱的教授有这种刻骨酩心的爱，而不计较世俗的偏见。当教授第一次爽快地将自己同样硕大的生殖器官展现在他面前时，他说他太感激上帝了，是上帝让他希望的爱都如约来到他的面前。他说也许上帝厚爱山东人的质朴与真城，让山东男子都长着非同寻常的男性器官。教授虽然七十多岁了，但勃大的性器官足有十六七厘米。尤其重要的是，阴器自我膨胀着，象个勃起的弹簧，黑悠悠的颤动着一派战天斗地的雄恣，象一个永远准备战斗的猎豹。记得教授第一次只说了一句话让他终生难忘的悄皮话：“喜欢他吗？喜欢他就割下拿着！”

　　

　　什么叫满足，这就叫满足，那一刻他满足得要命。有的人一生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一种心灵中最需要的东西；而他什么也许都缺，但就是不缺他所热望的东西。他说教授给他的爱，是他一生最珍惜的爱，让他活着觉得没有白活。尤其当教授将勃大的器官完全任由他处置时，他更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他说这一生什么都可以是屁，唯独与教授相处的这几年最有意义。如果天荒地老，他与教授的爱情不老。

　　

　　让那些有同**歧视的人见鬼吧！爱是不分性别的。只要爱的目的是高尚的。教授一生没有找到志同道合的真爱，他的爱是浪费了一生，他的爱是在传统的三从四德中度过的，他与一个根本没有共同语言的山沟的大字不识的女子，让道德的力量捆绑着。教授甚至说没有**也无所谓，教授说他的唯一爱好就是将书猛看，麻醉着自己。因为碍了子女的面子教授才维持着一个完整的家。教授说中国的家很的意思，一个宝字盖下面是个“豕”，也就是说家是个养猪的地方，只是人作为万物之灵才将头伸了出来，才让家有个开放的意识。豕是猪，人不是猪，所以人总是希望将头伸到家的外面看看新鲜的世界。教授说自己就是一头总没有勇气走出围墙的猪，只为别人粉刷着漂亮的外衣自己却苦了一生。

　　

　　教授说当年一个图书馆的留校大学生看上了他，当时教授正在母校读研究生。但他没有勇气接受这份迟到的爱，还害得那个大生学喝了农药差点丢了性命。教授说自己活着的意义就是一次次满足着妻子回家时耀武扬威他的教授身份；而且满意着每次回家有小车相送那份在农村可称之为壮举的得意。夫人是个农村女性，从来没有意识到与教授所好、所学、所爱方面的巨大差别。只是按份守已地扮演着一个贤妻良母。教授说中国人的自瘾是残忍的，将无爱家庭维持到底，直到耗干了他毕生能量。教授说他也不背叛、也不用心，只是让时间随意浪费着。教授说他每次性生活从来没找着感觉，只是公事公办或照章办事。既没有新花样，也没有新思维。更没有勇气找个婚外情去补充什么，直到现在接受了学生在他的风烛残年的主动示爱，而且是这种爱。而且不计较性的差异，重要的是教授说自己被感动了，说被爱是无限和自豪。教授认为他得到了非常的尊敬，因为学生爱他，教授也认为爱是不分性别的，关键是喜欢。如果没有真爱，任何婚姻都是罪恶，无论同**或是异**。

　　

　　当教授将自己的生殖器官第一次自愿主动捅向他时，教授激动地喘着粗气，当教授这五年来第一次又射精了，而且是粘乎乎地象胶水一样将他的嘴都粘结了时，教授幸福地喘着粗气，一种无穷的满足感涌上心头。教授说将自己的第一次最强烈的性给了他。他搂着教授说永远爱他。教授在他的相慰下安然地睡着了。

　　

　　那一夜，在一桩大房子里，只有一双脱得一丝不挂的男人————一个老人与一个中年男人， 一个天老地荒的爱情故事，冲破世俗的无聊勇敢地诞生了。